事情处理结果公布完毕,大家伙都没啥意见,姚书记也长长松了口气!
基层工作就是这么繁琐复杂,整天扯皮!
他把韩老四叫到身边,看着这个低着头,面露惶恐之色的中年人,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我要是没记错,你们屯子以前过得比二马架富裕吧,现在你看看,人家马厩里拴着十几匹马,种着多少地?连盐碱地都开出来种稻子了,你们呢?越过越穷,越穷还越有理,越穷越横!老杨花那么多钱修的水渠就在那晾着?”
韩老四被训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吱声。
“老四啊,等到新队长上来,好好配合人家展开工作,把日子过好点,别年年吃返销粮,伸手向国家要援助,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臊得慌!”
姚书记语重心长,“你们日子过好了,我肩头的担子也能轻松一些,说实话看你们吃的穿的用的……我这心里太难受了!”
“领导……是我不对,我没把社员领导好,我保证积极配合下一届队长开展工作,请领导您放心!”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姚书记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往纪家油坊走,韩老四咂摸着他刚才说过的话,也觉得脸上发烧。
“四哥,我听刚才姚书记说话的意思……”韩老八凑上前,小声嘀咕起来。
这一场因为韩刘氏这个泼妇引起来的风波总算平息了,而她一家人也被二马架全体乡亲给起了出去!
滚犊子!
这个屯子不欢迎你!
没法子,丈夫被抓到公社接受惩处去了,她只能领着俩闺女,把破烂家底收拾收拾,让小西山的兄弟们套上瘦弱的耕牛,拉着破烂柜子床铺锅碗瓢盆,扭头又看了一眼住了很多年的屋子,抹了把眼泪,跟在牛车后边,往小西山走。
“妈,咱家起火了!”韩刘氏的闺女指着身后慢慢被火舌吞噬的自家老宅,大声喊道。
“草踏马的!”韩刘氏又看了最后一眼,“不让咱们在这个屯子呆着,咱们也啥都别给他们留下!”
“对,一根草刺也不给他们剩下!”
韩老五家隔壁就是老曹家,大半夜的,曹春贵、李秀芝等人还得挑着水筲救火。
再不救就烧到自家房子上了!
“这特么啥人呢,临死不留念想!”李秀芝抹了把脸上的灰,气得破口大骂!
“走了正好,省得一天天叽咯啷,说咱家偷他们鸡。”曹春贵倒是看得开,“把房子扒了,院子重新拾掇拾掇,正好给建平和小钱当新房!”
孙建平一听脸都绿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哥嫂都把新房给他们预备出来了!
没这么催婚的啊!
“这招行,等会跟爸说说,把这院房给他们俩留着!”李秀芝对这个建议大为赞同,“呦呵,看不出来啊春贵,你这脑子够用!”
“那是,我脑瓜子好使,只是平时不想使。”
“行了行了,说你两句你就喘上了!”
李秀芝笑骂一声,招呼孙建平把烧烂的房梁推倒,偌大的土坯房,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土坯框架。
房子里到处都是掉落的木檩子和苇席子,一铺炕上被凿穿好几个大窟窿,足见韩刘氏对二马架的恨意!
把我撵走,你们也甭想住!
我们家以前是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解放前大家族聚在一起生活,上百口子一起做饭吃饭,一起种地那种,后来就从里面挑选几个富农几个地主,其余的打成贫农,挑动内斗,直到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和,同宗间兄弟姐妹非常生疏。
不得不说人家真高明!
佩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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