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没将慕容家的人放在眼里,可不得不承认,全冠清着实厉害。
几句话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难怪智勇双全的乔峰在他手里,也是一败涂地,若非武功远胜对方,杏子林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众人听了这话,也瞬间肯定,风逸不是慕容复。因为他要是慕容复,绝不至于贬低慕容复的名头。
就像慕容复假扮西夏武士李延宗之时,言语间时刻捧着慕容复。全冠清哼了一声,道:“你也不能全怪在下小人之心,实在是阁下大名与武功不符之固!”
风逸笑道:“常言道:‘死鸭子嘴硬、吃人的嘴软。’呵呵……”俯下身子,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老小子,你可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外扬?什么叫天数茫茫不可逃?
你不但睡了美人,还想着坐一坐丐帮帮主,那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风某在此恭喜了,你可要好好保重。
多想想那些阴谋阳谋,下次再见,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一席话一闪而过,却字字犹如惊雷,全冠清已然大惊失色。
风逸冷笑一声,将他提起,重重往地上一摔。
蓬的一声,全冠清被摔的七荤八素,直接闭住了气。
薛神医喝道:“将他抬下去。”早有聚贤庄弟子赶上,将全冠清抬了下去。
风逸心想:“等过了今天,全冠清,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刚才气愤之下,本想直接揭开全冠清等人的阴谋,可想到如此一来,全冠清这种人无足轻重。但是群雄知晓因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掀起这么多的争端,丐帮名声算是臭大街了。那比少林寺玄慈生儿子还刺激。
他得洪七公将降龙十八掌倾囊相授,丐帮又有数百豪杰随自己血洒蒙古大地,既有情分又有豪情节操,不该让这段丑闻揭露于外人之前,这才强行按下了念头。
但也生怕全冠清继续挑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将其震晕,待没了外人之时,再好好炮制于他。
薛神医皱眉道:“风大侠,你是来跟我为难的吗?”
他作为英雄大会的发起者,颇有些恼火风逸的所作所为。
风逸却思忖不答。
薛神医又说:“你到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来为乔峰助拳?”
“助拳?”风逸一抹新月似的笑意浮上嘴角,摇了摇头道:“薛神医,看来我的好意,你全然不明啊!”
薛神医捋须道:“还请指教!”
风逸道:“全冠清诬我为慕容复,呵呵,我若是慕容复,这里不少群豪都与他有仇,非得拼个死活。
我若不是慕容复,不是将脸给你捏,就是如我刚才那样,对慕容复表示不屑,好以此自证了。
可以慕容复的名声与性子,岂能不记恨我?明显其心可诛!
大家仔细想想,似全冠清这样的卑鄙小人,竟然是乔峰事件的首告,其中有没有猫腻,大家自己想吧!”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薛神医与游氏双雄对视一眼,说道:“你这么说,可有凭证?”
风逸摇头道:“你们只知道契丹、西夏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可白山黑水间又崛起了一个女真部落,此乃我汉人之大敌。
我来此间,只是不想大家被阴谋裹挟,闹得尸横遍野,损折力量,为异族所乘!
若因我一时之气,让忠义立世的丐帮沦为笑柄,更非我本意!
有证据无证据,又有何益!”
说着叹一口气,抬头望着荡荡远空,久久也不言语。
风逸隐约有些明白,系统为何让他帮乔峰了,因为在天龙世界,帮乔峰等于帮女真。
完颜阿骨打这个金国开国帝王就是被乔峰救的。
而系统仿佛主打的就是顺天命。所以神雕世界让自己帮忽必烈,这世界帮乔峰,都是一个道理。
众人不知道什么女真部落,更想不到靖康之耻,离自己不远了。但见风逸意态潇洒,飘逸出尘,慕容复虽然众人没有见过,但也绝比不过他去。
阿朱不禁心想:“他的气度比起公子爷,也是不遑多让,真了不起!”想到这里,突然呼吸急促。
乔峰知她体内真气又竭,当即伸掌抵在她背心,以内力送入她体内,说道:“薛神医,还请大发慈悲,救救这位姑娘!”
他乃是天生豪勇不畏生死之人,适才见到那阵仗,不由自主地略有些恐慌,此刻早已全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危机,只想让薛神医救人。
玄寂不等薛神医回答,问阿朱道:“出手伤你的是谁?你在何处受的伤?此人现下在何处?”他顾念少林派声名,又想世上居然有人会使大金刚拳,急欲问个清楚。
阿朱天性极为顽皮,她可不像乔峰那样,每句话都讲究分寸。胡说八道,瞎三话四,乃家常便饭,心念一转:“乔大爷为了救我,孤身一人与这里千百位英雄好汉为敌,势力太过孤单。这位风公子所言所行,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是帮乔大爷,还是与他为难?
我如抬出姑苏慕容的名头来,吓他们一吓,可以大增乔大爷的声势,也能让众人知晓我家公子爷与乔大爷并不相识。
反正少林寺对我家公子本就不大客气,索性气气他们,那又如何?”
便道:“那人是个青年公子,相貌潇洒英俊,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
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向了风逸。
风逸目光一转,锐如钢针,刺在阿朱脸上。
阿朱心下一凛,冲他微微一笑,说道:“风公子,你不用这样瞪我,我说的不是你。”
风逸笑了笑,淡然说道:“我自然知道,那个人不是我。”
阿朱遂道:“我跟乔大爷正在客店里谈论薛神医的医道出神入化,别说举世无双,甚且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天上神仙也有所不及……”
世人没一个不爱听恭维的言语。薛神医生平不知听到过多少称颂赞誉,但这些言语出之于一个妙龄少女之口,却是首次得闻,何况她不怕难为情地大加夸张,薛神医忍不住的拈须微笑。
乔峰却眉头微皱,心道:“哪有此事?小妞儿信口开河。”
阿朱续道:“那时候我说:‘世上既有了这位薛神医,大伙儿也不用学什么武功啦!’
乔大爷问道:‘为什么?’
我说:‘打死了的人,薛神医都能救得活来,那么练拳、学剑还有什么用?你伤一个,他救一个,你杀两个,他救一双,大伙儿这可不是白累么?’”
她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在重伤之余,一番话说来仍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众人都是一乐,有的更加笑出声来。
阿朱却一笑也不笑,继续说道:“邻座有个公子爷一直在听我二人说话,忽然冷笑道:‘天下拳力,大都轻飘飘的没真力,那姓薛的医生由此而浪得虚名。倘若是少林派最厉害的大金刚拳,瞧他也治得好么?’
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向我发拳凌空击来。
我见他和我隔着数丈远,只道他是随口说笑,不以为意,也没想要闪避。乔大爷却大吃一惊……”
玄寂问道:“他就伸手挡架么?”
阿朱摇头道:“不是!乔大爷若出手挡架,那青年公子就伤不到我了。
乔大爷离我甚远,来不及相救,忙提起一张椅子从横里掷来。他劲力使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椅子已给那青年公子的劈空拳力击碎。
那位公子说的满口是软绵绵的苏州话,哪知手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软绵绵了。
我登时只觉全身轻飘飘的,像是飞进了云端里一样,半分力气也无,只听那公子说道:‘你去叫薛神医多翻翻医书,先练上一练,日后给玄慈大师治伤之时,就不会手足无措了。’”
群雄“哦”的一声,好几人同时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又有几人道:“果然是姑苏慕容!”所以用到“果然是”这三字,意思说他们事先早已料到了。
却不知阿朱为了乔峰势孤,抬了个“姑苏慕容”出来,以壮声势。
这时忽听有人冷笑道:“简直胡说八道!若真如你所言,适才乔峰怎不直言其事?
是不是乔峰与慕容复害死先夫,你这样说,好显得他们互不相识呢?”
说这话的正是马夫人。
阿朱冷笑道:“我又没说那人是慕容公子。”
风逸呵呵一笑:“阿朱姑娘,别觉得自己聪明,就胡扯,否则你迟早得后悔。
且不说慕容复有没有本事在乔峰面前伤人,但只你这说谎的一旦遇上马夫人这种祖宗,那是要吃大亏的。”
阿朱自负聪明,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愠怒:“这家伙真是气人。”
马夫人冷冷道:“风公子何以说我是说谎的祖宗?”
风逸也不理她,说道:“这位阿朱姑娘,无非是心系情郎,生怕乔兄一人吃亏,想要搬出慕容复这个大人物,给他壮壮声势而已!”
阿朱心跳如雷,急道:“谁…谁是我的情郎,你胡说…”
可与他目光相遇,心中机密似乎尽被洞悉,话也说不出口了。
乔峰转眼望去,只见阿朱秀眼似有一道清泉流转,光亮动人,心中一动,忖道:“阿朱固是好心,却也小看我乔峰了。”
薛神医也知阿朱的话不尽不实,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当给她治伤,向玄寂、玄难瞧瞧,向游骥、游驹望望,看看风逸,又向乔峰和阿朱看看。
乔峰说道:“薛神医,今日救了这位姑娘,乔峰日后不敢忘了大德。”
薛神医嘿嘿冷笑,道:“日后不敢忘了大德?难道今日你还想能活着走出这聚贤庄么?”
乔峰道:“是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好,总得请你治她的伤!”
薛神医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为她治伤?”
乔峰道:“薛先生在武林中广行功德,眼看这位姑娘无辜丧命,想必能打动先生的恻隐之心。”
薛神医道:“不论是谁带这姑娘来,我都给她医治。哼,单单是你带来,我便不治。”
乔峰脸上变色,突听风逸说道:“乔兄,你今日只为救人,是吗?”
乔峰不料他问起这个,微微一怔,道:“不错!”
风逸道:“那么就带阿朱跟我走!”
薛神医呵呵一声冷笑,捋须说道:“听风大侠的意思,这伤你也治的好了?”
风逸曾经几次对人施展起死回生之术,虽说如今神照功功力已失,可阿朱也没死啊。
况且九阴真经中的疗伤法门,也足以救活阿朱,尤其风逸生性骄傲,薛神医竟然摆出这一幅看不起他的姿态,令他大为不悦,也不由冷笑道:“呵呵,慢说只是一个大金刚拳力的余伤,就是逍遥派在我眼里,又何足道哉!”
感谢“天数茫茫不可逃”书友打赏。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