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笑而去(1 / 2)

(' 第158章 大笑而去

风逸与欧阳锋各自催动内力对攻,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均势,全场寂静。

就连杨过也不出声,只有风声掠过树叶枝梢,发出飒飒细响。

黄药师与洪七公深知对于风逸与欧阳锋,世间诸般武功无论怎么千奇百幻,用处只有一次,第二次使来,都是无用。

所以两人直接比拼起了内力,这是力强则胜,这也是大道至简的道理。

然而以真力比拼,两人身具如此修为,实已是到了无可容让,生死待决的地步。

高手之间,一般不会采取这等不留余地的方式。西毒疯疯癫癫,心中所想人所难料。

饶是黄药师、洪七公知晓风逸所为皆是出于利益,但他们根本想不通这样与欧阳锋比拼,又能有什么好处?

若要为全真教出头,卖他们人情,收他们人心,也有的是别的方法,又何必如此极端?不禁感叹风逸之心,真如天意一般难测。

其实风逸乃是生意人心性,眼中只有利益大小,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些仁义道德统统无所谓。

无论是欧阳锋的所做所为、全真教的复仇之心、杨过的护父之心,都是他用来权衡利益最大化的筹码罢了!

杨过要是不出现,他就将西毒哄去蒙古,对全真教自有说辞。

杨过既然来了,那带西毒也行。可杨过拒绝了,那风逸就退而求其次!

想到原剧情中欧阳锋与洪七公拼内力,油尽灯枯之后,回光返照,将所有事都记起来了,那么他便决定与欧阳锋比拼内力。

若欧阳锋与原剧情中一般,只需要临死之前,问出“化尸粉”这一种毒药,就够用了。

那种毒药只需要有一点母毒,只要碰上血肉,可以拥有无数子毒,

若给自己兵刃上抹上这等毒药,都不敢想象,自己一刀挥出,一点伤口将人化成脓水,然而这毒药见血就散,周而复始,流毒无穷,这一幕非吓死蒙古人不可!

至于他能不能赢欧阳锋!

他不认为自己会败!

欧阳锋与风逸交手两次,终究只是炫奇制胜,这一次却是以数十年苦修的真力相拼,身子晃个不停,气势盈张,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蓄满了力,整个人有如扯满了弦的弓。

内力就是他这张弓射出的箭,蓄势凝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一浪既过,次浪又即扑来,汹涌奔腾,无坚不破。

风逸却是身子不动,仿佛石像,惟有发丝颤动,他知道欧阳锋乃是蓄力之学,身子晃动,乃是不断积蓄内力,自己若是随他一般摆动,哪怕多退一分,势必引来欧阳锋更为凌厉的内力攻势。

只见他脚如生根一般扎入大地,溶溶浑成,人虽不动,却将欧阳锋内力尽数接了过来,也不贸然反击。

盖因他这次目的不在于速胜,而在于将欧阳锋拖到油尽灯枯。

要知道风逸的神照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至高之境,还有血刀经中的邪派内力也同样修炼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早已到了“正邪合一”的高妙境界,其后又修习了九阴真经。

内力之深醇,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

所以他体内储存的内力早就不是单纯的神照功了。

二人对峙,时辰似乎很短,其实已然过去很长,明月从中天,都开始西沉了。

可欧阳锋的攻势仍在不住攀升,一浪接着一浪打来,似乎永无休止。

就在这一刹那,风逸猛然明白:此战绝非稳操胜券,稍有不慎,恐怕目的不成,还会身死道消!

二人心弦均已绷紧,欧阳锋杂念尽去,风逸亦无他思。

渐渐的,欧阳锋头顶透出缕缕白气,渐渐浓密,就如蒸笼一般。

风逸面色火红,额角上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住地滴下来,化作袅袅白气,聚而不散。

众人知晓两人行功已到极致。他们都是顶尖儿的人物,若要把这二人分开,必然要黄药师与洪七公两人同时出手,才能做到。

可是风逸刚才说的清楚,让人遵守江湖规矩,欧阳锋也叫出了老叫,黄老邪,他们怎好插手?

杨过双眉紧锁,不禁心头大急,心想:“义父内力再深,却已年老体衰,怎及风逸正值壮年,气血正盛。”

想着身躯蠕动,向风逸移去!

此时风逸正以全力应付欧阳锋,杨过若给风逸后心来上一掌,纵使因他的反震之力,可能受一点伤,但他一定会被义父的强大内力震死。

这念头在杨过脑海中一掠而过时,身子微微一动,但立即便想道:“我杨过是何等样人,岂能去干这等卑鄙之事?”

月光又走向了末途,天光放亮,两人已经拚到了辰时,欧阳锋身子再不晃动,额角上青筋暴露,双手手臂渐向后弯,看那神气已是支持不住。

“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义父死在风逸手下?”这一瞬间,杨过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突然就见丘处机、王处一手握长剑,踏上两步,向他望来,眼光中露出极严厉的神情。

这两道须发俱白,但久习玄功,满面红光,两柄长剑青光如虹,一看就是要阻止他再向前行。

杨过心想:“谭处端被我义父打死,他们是要我义父的命,哼,臭道士!”

可他本就有点踌躇,被两道一阻,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就听小龙女道:“过儿,欧阳锋再是你义父,也是一代宗师,风逸正常挑战,我们应该两不相帮!”

说着拉住了杨过的手,杨过呆了一呆,蓦地省起:“对了,风逸刚才说小龙女脑子清醒一点,其实就是对姑姑说,师祖是被我义父所杀,让姑姑看住我!”

风逸自然知道杨过是什么人,洪七公与欧阳锋比内力,他都生出暗算的想法来,更何况自己。所以得防一手。

杨过一念至此,忽地挣开小龙女的手,大声说道:“洪公公,黄岛主,你们就坐视不管吗?

这两人这么斗下去,我义父固然会油尽灯枯,风逸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你们就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洪七公叹道:“若是往常,拼着受人责怪,老叫也非出手不可。

可风逸与伱义父皆是当今高手,他们都明言不让人相助,老叫又能奈何?”

黄药师忽地朗声说道:“今日之事,两人是照江湖规矩比试武功,你义父虽然疯癫,却不是完全不记得一切。他刚才将我与老叫都认了出来,习武之人,遇上高手,怎能不见个高低?我们又怎能插手?”

孙不二冷冷道:“杨过,如今是欧阳锋趋于下风,你想叫停,可你义父与人相斗时,却是多占上风,你又怎么说?”

杨过本就左右为难,现在被孙不二一激再激,心中郁气勃发,变的呼吸急促,跌跌撞撞退后几步。

“过儿!”小龙女一声惊呼。

洪七公身子一晃,在杨过身上推拿几下,

杨过突然间眼前似见一片光明,四肢百骸,处处是气,忍不住引首相天,发出一声龙吟也似的长啸,远远传送出去。

刹那间,身后树叶簌簌震落。

众人不料他内功竟造诣至斯,不由得惊喜交集。

修习内功之人多经关隘,入门时,幻觉颇多,容易走火入魔,一般人根本就过不了这一关。似郭靖这种心地醇澈之人,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也会胡思乱想,所以马钰曾多次照护。

杨过受了寒玉床之益,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又学得《玉女心经》与《九阴真经》的秘要,内功积蓄已厚,

今日种种让他心绪复杂,发出了深长而又急促的呼吸,这修习内功时,多有时而急促,时而绵长之事。

洪七公乃是外家高手,所习武功与杨过全然不是一路,杨过受到这股深厚无比的内力激发,不由自主的纵声长啸。

显然他的内功已经练到了一定境界。

相传明代理学名家王阳明在军中静坐,突然纵声长啸,人马皆惊,史有明文。

此时杨过中气充沛,突然间难以抑制,作啸声闻数里,小龙女喜不自胜,

全真教众人则是讶异,就连黄药师洪七公也暗暗惊骇。

黄药师心想:“我自负不世奇才,却也要到三十岁后方能达到这步田地。风逸固然了得,不能以常理断之,而这少年竟也比我早了十年以上,不知他曾有何等异遇?”

心念未已,就在此时,忽听得风逸一声骤喝,响如惊雷:“开!”

喝声灌耳,风逸与欧阳锋两个人的身躯,都突然间凌空飞起,

杨过长啸突然中断,抢到义父身边,欧阳锋已落在地上,杨过伸手欲要扶他,手指刚沾着他的胳膊,突然一股大力竟将他弹出三步。

欧阳锋哈哈大笑起来。

杨过一听义父笑声苍劲,心中也安定下来,心想:“义父的伤大约不重!”

众人却是大吃一惊,原来欧阳锋虽已年老,但因内功精湛,须发也只略现灰白,怎料这时的他竟然须眉尽白,似乎忽然老了十多岁。

风逸脸上只是有着淡淡红晕,激战过后,气血的运行一时未能恢复宁静,这也不足为异,显然胜负已分。

风逸看着欧阳锋,半晌,用手一指杨过,一字字道:“欧阳锋,你知道他是谁吗?”

忽然间,欧阳锋身子一颤,转过头来,望着杨过,两人四目相对,杨过不禁大吃一惊。

他既看到了义父面貌大异,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古怪笑意,既似自嘲,又如解脱。杨过隐隐感到了不祥之兆。

洪七公与黄药师早就知道欧阳锋命不久矣了。

修习内功之人若是无疾而终,说到底就是血败精空,所以枯槁衰亡,此为自然之力。

欧阳锋本就衰老,全靠内力,才能不显老。

可高手较量内力,败者之人,轻则伤及经脉,重者百脉俱毁,五脏皆空。

如此,也就失去了精气补充,所以欧阳锋立马须发皆白,真正成了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

原来风逸虽知欧阳锋年老,但要将欧阳锋拖的油尽灯枯,自己估计也不会好过。

神照功擅修精神力,他苦斗之中,四下情况也了解,眼见杨过内力大进,若欧阳锋死了,

这小子找自己报仇,小龙女再帮情郎,自己岂非得交代在这里?

风逸无论内力、体力、精神均是登峰造极,一切都是引而不发,待其衰而攻。欧阳锋则是不然,他年老体衰,精神错乱,听到杨过大啸之声,内心却生出一丝惊乱。

心乱则气分,风逸神识通明,对一切都是深切感知,瞬息出手。他蓄势狂发,乃是平生神功之所聚,层叠无休。

欧阳锋却是强弩之末,也避无可避,唯有硬挡,得了一个土崩瓦解的结果。

欧阳锋感到一股雄浑之力涌遍全身,心头忽地闪过一丝异样,这种感觉是由心苗生发。

他神衰力竭之下,突然间回光返照,心中斗然如一片明镜,数十年来往事历历在目,尽数如在目前,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知道这横行一世的西毒,终究败给了武林新秀风逸。

可没人明白,双方的差距,不在内力,亦不在智计,而在岁月,亦是努力败给了命运!

欧阳锋已经耗尽了全身精力,双腿发软,徐徐坐到,杨过见他须发皆白,面色沉暗,叫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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