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谁解玲珑心(1 / 2)

(' 第109章 谁解玲珑心

不过有此一遭,风逸也如杨过一般,怀着求学态度,凝目关注起来。

九阴真经乃是武学最高境界,洪七公与欧阳锋一正一反,将真经功夫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二人体力下衰,出手速度不如之前,反而更能让两人看个清楚。

杨过颖悟胜于常人,风逸武学修为天下绝顶,两人这时也都多有体悟。

杨过思索三人招式,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动手比拟,但觉奥妙无穷。

风逸眼见洪、欧二人如此了得,心想:“难怪原剧情中他们必须得死,他们但凡有一人活着,英雄大会上,岂有杨过献宝的机会?”

他深知原剧情中金轮国师是冲着洪七公这种老一辈高手去的,郭靖在他眼里,也只是留给自己徒弟收拾的。

但若洪七公不死,金轮国师被他收拾,郭靖将霍都达尔巴一收拾,那不轻松加愉快吗!

就是欧阳锋在,哪里轮的到儿子被欺负?不将金轮霍都几个撕把了,那都是他收了一个假儿子。

所以为了给主角杨过腾路,他们就必须死。他们但非活着,武林大会那么大的声势,这两人一定会去。

因为小龙女一个不喜热闹的人,都听到武林大会,群英荟萃,都知道去那里找杨过。那这两个一个为徒弟站台,一个找儿子,也必然会去。

洪七公与欧阳锋这一斗,直接打到了傍晚,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条理分明,欧阳锋的招数却匪夷所思、难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风,但欧阳锋倏使怪招,重又拉成平手。

但欧阳锋要操胜券,却也决计不能。两人拆了成千上万招,仍旧不分胜负。

杨过这时才真正的怕了,他哪里能想到两个老头这一打,就从白天干到晚上的?心想二人年岁不轻,再斗下去或有失闪,大声呼喝,劝二人罢斗。

但洪七公与欧阳锋斗得兴起,哪肯停手?

杨过这才意识到,风逸为何要让自己采取骗走义父的方式,拱手说道:“风兄,是小弟想差了,还请帮忙,这次我一定按你说的,骗走义父。”

他极少服人,可他对风逸的武功本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又见他见识高明,将一切都能料中,更添敬意,这话字字出自肺腑。

风逸取下葫芦,饮了一口酒,笑道:“这里地方宽敞,不同窄道,你自然少了几分担心,乃是人之常情。

可我现在再没法上场了,我一个打不过两个,帮一个对付另一个,你不同意,他们也不同意,也只好选择尊重个人命运了,不是吗?”

杨过一想这个道理也对,正自彷徨,就听风逸道:“这位洪老前辈,平生唯好吃。”

杨过想见洪七公提到吃时的馋相,心想若以美味引动,或可收效,于是在山野间挖了好些山药、木薯,生火烤得喷香。

洪七公闻到香气,叫道:“臭蛤蟆,不跟伱打啦,咱们吃东西要紧。”

奔到杨过身旁,抓起两枚山药便吃,虽烫得满嘴生疼,仍含糊着连声称赞。

欧阳锋跟着赶到,举木杖往他头顶劈下。

洪七公却不避让,拾起一枚山药往他抛去,叫道:“吃罢!”欧阳锋一呆,顺手接过便吃,浑忘了适才的恶斗。

风逸觉得好笑,这两老头还真是有意思,坐到洪七公身边,很是好奇道:“老前辈,你这辈子打了多少场架了?”

洪七公嘴里吃着,漫不经意道:“大大小小没有一千,也没八百,怎么了?”

风逸嗯了一声道:“打了这么多架,这辈子也该足够了。若还不知足,难道非要给打死打残,这才甘心么?”

洪七公想了想,点头说道:“你这话倒也不错。自古名利害人,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江湖人物多如过江之鲫,谁不想一举击败高手藉以成名?

我老叫年轻时,就是这样想的,年纪大了,却也是不胜其扰,这才想着将帮主之位交托出去,自己落得一个清闲。”

欧阳锋原本坐在一旁吃东西,听了这话,忽道:“老叫,你认得黄老邪和郭靖么?”

这话让洪七公为之咂舌,这老家伙究竟疯没疯,笑了笑:“怎么了?”

欧阳锋道:“郭靖将我儿子抓去了桃岛……”

杨过一听,更是感动,忙道:“爸爸,我是你儿子,我不在这吗?”

欧阳锋怪眼一翻,一看杨过,又大喜道:“哦,你在这里!”

说着一锤脑袋:“我这脑子怎么就不够用了呢?”

杨过生怕他一想别的,又跟洪七公打架,忙道:“爸爸,有人欺负你儿子,你给我去报仇吧?”

欧阳锋霍然起身:“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欺负我儿子?”

说着目光扫过洪七公与风逸,冷冷道:“是不是他们?”

杨过将他拉住,道:“不是他们,爸爸,我带你去找他们。”

欧阳锋点头道:“好!”

杨过向洪、风一行礼,拉着欧阳锋就走,刚迈出两步,欧阳锋回头看向洪七公:“老家伙,你武功很厉害,我们以后再打。”

又对风逸道:“小娃娃,你的武功也很不错,只是比我这天下第一,还差着老大一截,还得多练!”

洪七公见他真是浑浑噩噩,那会都叫自己老叫,这会又是老家伙,但老是记着自己天下第一,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开骂,却听风逸笑道:“尊驾说的是。”

杨过向两人讪讪一笑,对欧阳锋道:“爸爸,我们去晚了,那人就跑了。”

“儿子说的对!”一拉杨过,身影一晃,人已在山梁之后,须臾不见人影。

洪七公见两人前后消失,笑道:“这老毒物也不知道是装傻弄痴,还是怎的,真让人意想不到。”

又盯着风逸大皱眉头,他自负目光如炬,却看不出这人的底细,笑道:“小子,你不让我与老毒物打架,究竟所为何来?”

风逸略一默然,叹道:“两位绝世神功,令人叹为观止,若非我有事需要丐帮帮忙,想先在你这里讨个人情,也不想打扰二位雅兴!”

洪七公大觉诧异,心想这小子武功不在我之下,有什么事需要丐帮帮忙,可又一想,说道:“你凭什么认为,你现在就算讨人情呢?莫非老毒物还能赢我不成?”

风逸摇了摇头道:“洪老前辈,你虽与欧阳锋齐名,可人家二次华山论剑胜了你一筹,而后疯了十多年。

谁都知道,一个疯子怎复昔日之勇?

而你却是一个清醒人,胜了他,那是千该万该,脸上未必有多少光彩。

可若不小心输了一招半式,传到江湖上去,大伙儿一定会说,什么北丐,什么丐帮神功,也不过尔尔,居然输给了一个疯子!

我不让你与一个疯子见胜负,这不是人情?”

洪七公听了这话,陡地脸色一变。

他其实心下了然,知道风逸这话说中了,最最要紧之处。

十余年前洪七公固痛恨西毒作恶,此时年纪老了,火性已减,既见他疯疯癫癫,又有风逸与杨过一再斡旋,实已无杀他之心。可与他比武争斗,究竟鹿死谁手,只怕还有得打了。

而自己曾为丐帮前任帮主,自是深知其中深浅,若真栽到欧阳锋一个疯子手中,的确难听极了。

风逸见他面色凝重,心中暗暗好笑:“这几个人自从王重阳死后,一直都想重夺天下第一的名号,他又曾败给欧阳锋,岂能不耿耿于怀?”

他轻咳一声,说道:“洪老前辈,是你的名声要紧,还是如今汉蒙之事要紧呢?”

洪七公不加犹豫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汉蒙之事要紧。此番我已经查知,那藏边五丑之所以在广东做恶,乃是奉了蒙古之名,为了给百姓朝廷增添恐慌,以利南征。”

风逸点头道:“既然这汉蒙之事如此要紧,你若与欧阳锋大战不休,有个好歹,天下英雄大会少了你这位泰山北斗,日后天下英雄以谁为首?听谁号令?难道还得来个比武夺帅不成?”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小家伙你不必给我戴高帽,没有老叫,难道就没有武林盟主了?”

风逸摇头道:“这不是高帽,我们打个赌,纵然你老人家不现身武林大会,武林盟主之位又舍你其谁?”

洪七公哈的一笑:“那难说得很呢。”

说着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我追那几个混账我四天四夜都没合眼了,又与老毒物打了这一架,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我得美美睡上个三天三夜,你守着我,别被野兽将我头咬去了。”说着倒头就睡。

风逸暗暗好笑,心想:“我这是接了杨过班了?”

但他心中念着欧阳锋与洪七公的神妙招数,也不在意,回思二人诸般奇招神功,一招招的试演习练。

此时满天鹅毛般的大雪兀自下个不停,洪七公头上身上盖满了一层白雪,犹如一般。人身本有热气,雪遇热即熔,如何能停留在他脸上?

风逸先是一惊,以为这老头力竭而死,但又一想,这不对。

原剧情中洪七公与欧阳锋大战好几天,又拼了至少十二小时的内力,这才油尽灯枯,现在不过和欧阳锋打了一天,应该不至于。

一寻思,知他睡觉时仍然潜行神功,将热气尽数收在体内。所以好端端一个活人,睡着时竟如僵尸一般,这等内功委实可惊可羡。

风逸自忖这种操作,他若刻意而为,也能做到,但若无意为之,就绝不能这般恰到好处。

洪七公与欧阳锋内外功俱臻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之境,原剧情一同归天,乃是两人日斗晚睡,接连斗了四日,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

欧阳锋又与洪七公比内力,从晚上拼到清晨,又从清晨拚到辰时,再从辰时拚到中午,又拚到申刻,这才导致两人油尽灯枯。

杨过武学与见识太过浅薄,拆解二人时,又不能做的恰到好处,洪、欧反而被他内力反激,受了重伤,运用内功疗伤都不可得。

现在的洪七公与欧阳锋虽也都感疲累,却不至于走了老路。

风逸习练稍熟,也就睡了过去。什么野兽咬头,他就不信自己与洪七公发觉不了。

到了次日,风逸仍旧习练武功,洪七公与一日之前的姿势丝毫无变。

到了第三天,还是如此,可风逸不行了,他肚子太饿了,心想:“我靠,他是睡美了,我特妈肚子饿啊!”

杨过那晚弄来的山药、木薯,都已经吃完了,他喝了几口酒,越喝心里越是感到空虚,他当即起身去田野间去挖吃的。

他知道洪七公睡觉,但有外力加身,立刻就会醒,也不担心。

怎料等他抱着吃食得回来时,洪七公睡觉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只有从他身上抖落下的积雪。

风逸心中一凛,霎时间明白了,洪七公是故意考验自己来着,就跟原剧情中考验杨过一般,看自己能不能如杨过那样守他三天。

然而风逸与杨过不同,他知道洪七公睡觉之时,警惕不失,所以没有太过当回事,未曾想洪七公便走了。

风逸知他神龙变化,这一走,便没了影子,好在这一趟也是收获满满,打开酒葫芦,一口气喝光,将空葫芦系在腰间,飘然下山去了。

虽说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没有得到,也无所谓了。当下他得去长安找洪凌波,再去大胜关。

风逸在山下买了几个烙饼,打了一葫芦酒,边走边吃,也不停留,沿着官道,太阳西斜的时候,进了长安城。

他直接去了自己租下的小院,这也是他与洪凌波成就好事的地方,也是约定好的。

可当他进了院子,毫无声息,叫了两声“凌波”,也没人答应。

当风逸推开房门,就见长桌上压着一张素笺,写着一行娟秀小楷,上书:与君相逢,心中难言,君欲图大事,无以力助,从此远游江湖,若遭横祸,乃为自取。君若欲再觅良配,来日大婚,虽在天涯,也必为君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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