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风逸显露的身手着实不凡,显是大有来头的人,怎料他竟然觊觎自己的轻功?很是不解道:“你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我要说了,不光我得死,你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风逸冷笑道:“你师父做的事,哪件不是犯了江湖大忌,她犯得,我就犯不得吗?况且我哪管旁人是否瞧的起我!”
洪凌波一阵茫然,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理论,继即又道:“你想学本事,不去拜师,却来强迫我,羞也不羞?”风逸幽幽一叹道:“我对你古墓派的武功有兴趣的,但你这点火候还不够给我当师父,你师父呢,我也不知道她的斤两,想掂量一下,她却避而不战。
显然江湖传闻有误,什么赤练仙子,貌美如,武功高强,我看定是貌若无盐,武功低微,连你一分也及不上啊!”
洪凌波噗哧一笑,道:“我师父武功可比我高的多了,不过我真的很好看吗?”
风逸点了点头,含笑道:“我在长安城最大的青楼玩了几天,都没见到一个比你漂亮的。
所谓一白遮百丑,她们抹了那么多粉,也不如你白。”
洪凌波向来自负肤色白腻,肌理晶莹,可风逸拿她和妓女比,若是旁人,对洪凌波这般无礼,她早已拔剑砍杀,但她武功不如,再者见风逸俊秀,心中也有几分喜欢,竟未动怒,暗道:“这样的人,竟然也去青楼和那些贱女人厮混!”
说道:“我师父不光武功高,人也很美,可你这样说她,日后她要是听见了,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风逸摇了摇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告诉她,不就成了?
况且你师父估计是有几分姿色,但她成名十多年了,最少也三十多岁了,又怎敌你青春年少!”
洪凌波又好气又好笑,可她的确认为自己比师父年轻,就是优势,面色不禁一热,呐呐无语。
猛可里,一声娇叱划破冷寂,一团黄影挟带一股银丝扑击而下,强劲劲风扫的洪凌波发丝飘舞。
洪凌波听着叱声,脸色陡变,一丝血色也无,忽觉肩头一紧,被风逸一把扯住,已经退回了庭子里。
若非风逸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疾似流星,这足以致命的猝然一击指不定落在谁的身上。
风逸双眉微剔,举目望去,只见面前俏然绰立着一位面如桃般的绝美道姑。
她与洪凌波一般,也身穿杏黄色的道袍,手中多了只拂尘,眉宇间露出一股淡淡的煞气,正自冷峭地望着洪凌波,这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含威带煞,着实将现代“又美又飒”这个词给具像化了。
洪凌波很是惊诧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来了。”想到自己与风逸的对话举止全给她看在眼里了,那是真有些害怕。
李莫愁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真不成器,我让你办事,你在这里呜呜咽咽,我是真想让你就此解脱。”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自是胜过洪凌波。
风逸心中不禁一荡:“乖乖,这娘们凶是凶,果然美的冒泡,这要是在满楼一坐,那不得爆满哪!”
当即将洪凌波扔过一边,两眼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位赤练仙子上下打量。
只见她双颊白里透红,神态悠然自若,美目流盼之间,寒光隐露,这等韵味较之水笙、戚芳这等美女犹有胜之,更能撩人心弦,或许这就是人常说的气质加成。
洪凌波虽已猜到师父刚才那一下,是要杀自己,但听李莫愁亲口道出,仍是身子一软,坐倒在地,眼中满是泪水,怒目望向风逸,却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师父看,内心不禁有了三分恼怒七分悲伤,哼道:“你这人心眼坏透了。”
风逸见她这样,心中好笑,他知道这师徒两最有意思,一个比一个自负美貌,而且还暗中比较。
他之前不知洪凌波身份,也就没过多注意,可后来提走对方,脚下不快,又故意气喘,就是演戏,自是知晓李莫愁跟随自己而来。
所以才故意调戏,将其给激出来了,而洪凌波却不知道,等于被自己坑了。
风逸注定李莫愁,微微一笑道:“你既然早就到了,出来让我瞧瞧,究竟是你美,还是你的徒儿更美,不就一目了然了。
又何必生闷气,对徒儿发泄怒气呢!
李莫愁却是娇声大笑,腰枝乱颤说道:“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你师父是谁?”
当洪凌波打听活死人墓中道路之时,李莫愁早料到她要自行来盗《玉女心经》,派她到长安杀人等等,都是有意安排。
她一直悄悄跟随其后,就是拿其当颗棋子,好投石问路。
风逸如何跟踪于洪凌波,她又是怎样与人过招,如何被风逸所擒,都是看在眼里。
只因李莫愁身法迅捷,脚步轻盈,洪凌波竟全没察觉。
只是李莫愁眼见风逸武功不弱,她这次既然来了陕西,就想去古墓看看,不想多惹事端,便想着逮住机会,救走徒弟便罢。
但是李莫愁一向阴狠霸道,听得风逸连番阴损调笑,如何能不勃然大怒?
尤其更是自负美貌,风逸与洪凌波的种种对话神态更是让她抑制不住杀机。
故而那一手偷袭,纵然不打死风逸也能打死洪凌波,谁知杀招竟然被风逸给轻松躲开了,还救走了洪凌波。
她对于徒弟一击不中,心里的怒气也减去了很多,便想盘盘风逸的道。
毕竟李莫愁再是心狠手辣,她也不是无法无天,某些人物的亲朋好友,她是不敢惹的。
怎料风逸却是答非所问,一双眼睛只在李莫愁周身打量,频频点头道:“好,好啊,难怪仙子之名加以赤练,果然名副其实,算是开了眼界了。”
李莫愁声名响亮,武林中无人不知她貌如桃李,心若蛇蝎,故而被称为“赤练仙子”。
“赤练”是一种毒蛇的名字。给一个貌若仙女的女子,冠以毒蛇之名,直接将李莫愁的狠毒给烘托出来了。
而李莫愁这时已三十来岁,但内功深湛,皮肤雪白粉嫩,脸上没一丝皱纹,望之仍如二十许人,她一生自负美貌,听风逸这样说,心下自然乐意,至于说自己狠毒,她从不否认。
拂尘一摆,似笑非笑道:“你我素昧平生,一来无怨,二来无仇,是你寻的我!
我好言相劝,你却跟我说笑,也不说你师承,今日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话音方落,黄影飘飘,欺身硬踏中宫,手中拂尘一抖,笔直若枪,直刺风逸咽喉。
这拂尘丝虽是柔软之物,但藉着一股巧劲,所指处又是要害,这一剌之势好似冷送青烟,颇为厉害。
风逸微微一笑,只待拂尘刺到眼前,方才吐气开声,喝道:“去!”
他张口喷出一股神照真气,只见李莫愁鼓劲凝直的拂尘,竟被他吹的散成一片。
李莫愁拂尘回收,暗暗吃惊,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是有人请你与我为难的吗?”
风逸这一喝先声夺人,李莫愁觉出此人内力深不可测,生平罕见,不禁生出几分退意。
风逸很是无奈道:“你要我说几次,我不是跟你为难的。
就是听人说,你人长得漂亮,又心狠手辣,所以我就想见见你。
毕竟你懂的,若是找别的美女,难免被人说我恃强凌弱,或是登徒子,流氓无赖之类的词汇都会用在我身上,可唯独找你,别人反而会说我勇气十足,也是为江湖做好事啊!”
李莫愁甚为美貌,容貌姿色莫说武林中少见,就是大家闺秀,也少有人及,闯荡江湖多年。
有不少汉子见她美貌,不免动情起意,为之着迷,只是她对谁都不加青眼,只要神色间稍露邪念,往往立毙手下,什么年轻俊才,也不例外!
一句话,男人可以夸我美貌,但不能对我露出淫邪之色,这对于男人着实是种为难,所以因此丧生者着实不少。
李莫愁对于风逸自然杀念大动,虽见他内力深厚,可毕竟身有残疾,心中忌惮也就去了好多,当即杏眼含煞,娇滴滴、软绵绵说道:“好,那就看你能否为江湖做好事!”
拂尘挥动,呼呼呼进了三招。
这三招虽先后而发,却似同时而到,正是古墓派武功的厉害招数“三雀投林”。
这三招混一,别派武学之士若不明其中奥妙,一上手就给她系得筋断骨折。
风逸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本事。”大袖一拂,斜飘数尺,左手一抬,拐杖一圈,一股柔劲挑开拂尘,杖端点向李莫愁胸口。
李莫愁见这一点来势矫矫无方,仿佛力含千钧,不敢大意,拂尘微挥,银丝轻飘飘搭上杖头,好似蜘蛛吐丝,将杖头紧紧缠住。
风逸双眉一挑,叫一声:“撒手!”
这两字李莫愁本来是要喊出的,可竟然被他给抢了,不禁一呆。
原来李莫愁这招是古墓派的高招“太公钓鱼”,取义于“愿者上钓”,
借力使力之下,拂尘上的千百缕银丝将对方之力尽数借了过来,以敌人自身之力夺人兵刃,那是百不失一。
最近的一次失手,便是几年前面对“飞天蝙蝠”柯镇恶了。
然而柯镇恶成名多年,乃是江南武林的头面人物,一招没夺下兵刃,也不丢人。
怎料风逸双眉一跳,挥手顺势一送,李莫愁顿感一股大力顺着拐杖拂尘汹涌而来,自身真气内力与之一碰,犹如冰雪遇火,顷刻消融殆尽。
李莫愁不觉手臂灼热,气血上冲,身子连连摇晃。
这一招受创,自从李莫愁艺成以来,这情形只有遇上黄药师这种高人。
但她成名也非幸至,立刻撒开拂尘,一个倒翻筋斗,化解余劲,右手怀中一掏,朝风逸射出一蓬针雨。
风逸见她腰肢柔软之极,就如一朵水仙在风中颤动,看的正高兴呢,忽见银光一闪,一丛银针飞向自己。
风逸浑然不惧,长笑一声,旋身错步,随手用拐杖带动拂尘,拂尘柄点向李莫愁手腕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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