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退思苦笑道:“风逸,如果我说,我在万家还想杀你,现在的确没有这份心思了。只想与你化解矛盾,井水不犯河水呢?”
风逸笑道:“若在以前,我不信,现在我却信了!”
凌退思很是好奇道:“哦?这是为何?”风逸道:“因为饶你奸似鬼,也摸不出我的底。你既怕杀我不成,反被我杀!
但我若不死,你又怕那天,脱了鞋,没机会再穿,所以只要有一点机会,又不甘放弃,但如今宝象死在这里,你觉得我的确在钓你上钩,保险起见,不打最好!”
凌退思向他谛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知我者风逸也!我为了一个连成宝藏,没了女儿,现在被你搞得提心吊胆。
我虽是知府,又是大龙头,做人做到这份上,却是生趣全无。”
笑声中饱含苍凉和无奈。
风逸淡淡道:“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运气不在你,你再努力,也是徒劳。”
凌退思幽幽一叹:“这倒是不错,那么风逸,只要你说一句,从此以后不再与我以及众家兄弟为难,你走你的阳关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以我凌家几代祖宗发誓,如何?”
风逸摇了摇头:“你怕我,我又何尝不怕你?你这种人哪怕以祖宗发誓,我也不愿意去信!你我之间,还是死上一个好!”
程世强急道:“大龙头,风逸就是个粪坑石头,又臭又硬,你的苦口婆心,只会换来不知好歹,跟他多说什么?”
“是啊,大龙头!”
这群人兵刃直指风逸,就等一声令下了。
风逸也缓缓拔剑出鞘,剑甫出鞘,寒光逼人。
然而凌退思却只拍了两下手掌,“啪啪”两声响过,龙沙帮众立时收起兵刃,各自一声不发。
凌退思又看向风逸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看在众兄弟都与你大有交情的份上,也不能高抬贵手吗?
难道血刀门的人不够你扬名立威,非要让一众兄弟的血,也洒遍荆州吗?”
风逸环顾四周,笑道:“姓凌的,你蓄意挑动龙沙帮众人的贪心,他们一个个都将我当做了晋身之阶,我自然要反抗,这一切你尽在掌握。
无非是倘若我赢了,便要让我风逸背上不念旧情之名,日后江湖上举步维艰!
你的种种阴谋算计,岂能瞒得过我?
呵呵,我只不过觉得我有今天,多亏了你的成全,你为我谋划一次,我若不成全,岂非太过不通情理了!”
风逸说着左手一边将衣服下摆紧紧塞在衣间,他又将长剑杵地,自腰间取下一个葫芦,咕嘟嘟喝起酒来。
他虽然仰天喝酒,但无号令,众人却不敢冒然冲上,都将目光投向了凌退思。
凌退思眼见自己任何想法都瞒不过风逸,表情阴狠:“既然这样,我就不好勉强了。
今日之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仿佛匕首短枪,扎入众人耳鼓。
众人纷纷挺起兵刃,缓缓逼近风逸。
凌退思却是向后退去。
他能够建立龙沙帮,不仅武功超群,而且足智多谋,精明干练。
他先将众人贪心勾起,又将自己说的甚是可怜,却还做出一副大度为帮众着想的样子,好让这群手下再起感恩之心,风逸有任何举动,都会激起这些人的敌恺之心。
程世强厉声高叫:“兄弟们,杀死风逸,赏金千两!
龙沙帮多是他发号施令,众人闻言之下,发一声喊,纷纷拥了上来。
风逸面不改色,将葫芦猛然一掷,纵声长吟道:“是你们想杀我,那就莫怪我不念旧情了!”这几句话,他潜运内劲发出,声音沉郁无比,充满了极大悲愤,全城皆闻。
龙沙帮人一时哗然,到了这关头,风逸还不认栽,毕竟个人武功再高,双拳也是难敌四手,这是纯粹没拿他们当回事,当真岂有此理,无不怒吭胸臆,各种兵刃都朝他招呼下来。
风逸旋身后退,顺势一个扫堂腿,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铸劲风卷起适才被他码好的砖瓦,长剑一振,剑朵朵,砖瓦寸寸碎裂,
风逸左掌一推,掌风如惊涛怒浪般卷起砖瓦碎片,带着呜呜之声,朝人群疾射而去。
这些人想也不想,兵刃抡圆,只听得“叮当”“轰隆”之声大作。
这些砖瓦碎屑,在风逸浑厚内力加持下,比之钢刀利刃,强弩暗器更是恐怖,而且巷道狭窄,一齐上来,兵刃挥舞不开。
一霎间,最前方的五六人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脑浆、鲜血涓涓流淌,仿佛修罗场一般。
然而龙沙帮众非但不惧,个个反而目眦欲裂,状似疯虎般涌向风逸。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