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不是祥和宁静的现代,而是诸侯割据的乱世,他不能按照上辈子那一套方法来教育木叉。
他如今只是缺少陪伴的时间,而以后,他不仅要教弟弟如何与人习武争斗,还会亲自带他杀人见血
真是狗日的世道。
“恩公”
吃完饭,趁着魏英在收拾狼藉的空当,魏河很是严肃地拿出一卷兽皮,双手奉上。
“这是?”
“这是我家代代传下来的,平秋山里妖魔的种类分布,还有诱兽用的饵食配方。”
“我看得出恩公对打猎有些兴趣,您救了我和姐姐,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如果您不嫌弃,我家祖传的打猎经验,我也全部教给您。”
嫌弃?怎么会!
李存孝闻言展开皮卷,里面赫然用墨线,简单勾勒出平秋七峰的轮廓,还有其中妖魔的大概位置。
不过,这图象只有第一峰到第四峰还算详尽,剩下的就过于简略,只标注了几处水源而已。
但即使如此,对李存孝来说也是弥足珍贵。
若是没有这图,自己要狩猎妖魔就只能碰运气。
找不到猎物都是小问题,怕就怕主动送进高阶妖魔的老巢,自投罗网。
不过魏河提起的饵食,倒是让李存孝再次回想起秋猎时的兽群。
当时事发突然,事后又是人魔,又是天马魔胎,无心细想。
如今再仔细琢磨,却是处处透着蹊跷。
那一天果真是意外吗?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引动兽群,目的何在?
李存孝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天塌下来都有张力士顶着。
不管怎么说,魏河的礼物都来得正是时候。
如今他已经不缺银子,只是黑市妖魔肉等阶低,价格又贵,性价比不高。
镖局提供的肉,血气还算纯粹,煞气却太少。
他本就有自己狩猎妖魔的打算。
一来收获煞气,二来纯净的妖魔血肉,自己吃的同时,也可以给木叉养身体。
十岁就开始用妖魔肉培养根骨,李存孝都不敢想,以后等木叉正式习武,潜能会有多么恐怖?
不过现在,既然魏河如此识趣,而且性情又如此忠厚,到时也未尝不可分润一些。
当初太宗文皇帝身为天策上将,时常亲冒矢石,尚且有翼国公为其跃马扬鞭、万军取首。
如今自己不大不小也是个镖头了,麾下自然要有个得力打手才行。
李存孝心情大好,不由打趣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难得你机灵一回。说,何事求我?”
魏河闻言,却是有些扭捏:
“我能养马学拳,已经满足,只是姐姐在府上伺候,希望您能对她好些”
李存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他可不是曹孟德,为了春宵一度,把长子和得力干将都睡没了。
魏河虽然眼下还是个毛头小子,远远称不上他的典韦,但李存孝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吴起吮疽,军士为之效死。
李存孝未来不一定做什么大事,但却不介意从小事做起。
“你和你姐姐都是我正儿八经契书签来的长工,不是奴婢。”
“废话我不喜欢说,等搬了家,你可以在你姐姐旁边挑一间房。”
魏河闻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其实是想说,您要是看得上我姐姐,就把她娶过门,好好对她。
魏家小门小户,正妻肯定没指望。若是做妾,没有丈夫疼爱,可不是就要被欺负.
但魏河脸皮薄,见恩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开口。
或者说能从对方这里得到尊重,反而比他预想的结果更让人高兴。
这老院子里没有马厩,也没备草料,是以吃完饭,魏河牵着赤骊又回了镖局。
晚间,李家兄弟难得地叙了会儿话,基本都是木叉在说,李存孝在听,兄弟俩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不知不觉,三日过去。
“这扑卖会的来客,倒是比我想的要少啊?”
泗水商会中,李存孝坐在特地隔开的厢房里,打量着远处的高台和一个个轻纱遮蔽的厢房窗口。
衙门扑卖,自然不会让官差来亲自讨价还价,那样未免有失体统。
泗水商会是楚丘数得着的大商会,据说其总会在宋州府治宋城,人脉极广。
顺理成章,县衙便把扑卖一事交给商会代理,后者也可趁此机会推销一些自家产品,合则两利。
“郑家也算是内城有数的大家族,其资产价值不菲,一般势力可没那么好的胃口。”
“那师姐有看得上的东西吗?”
李存孝看向一旁的张月鹭,笑道:
“昨日乔迁新居,师父师娘都有赠礼来家,今日我也正好借献佛,请师姐帮忙参详参详。”
“师弟有心了”,张月鹭笑了笑,婉拒道:
“不过俗语云成家立业,李师弟也十八岁了,该为成亲攒些家底。”
“这些时日诸家拜访,可有看上眼的女子?我可请母亲为你说媒。”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