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再犯倔,腿给你打折!”秦羽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走近一看,却是个膀大腰圆的少年,满面愤懑,栽在地上。
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虽穿着粗麻布衣,倒是身子丰盈,眉目清秀。
找李哥?
秦羽眼珠子一转,把新领的腰牌挂在腰上,咳嗽一声凑前。
“两位兄弟,出什么事了?”
“是秦兄弟.当镖师了?可喜可贺,改天一起喝酒啊!”
门口的护卫见了来人,露出几分笑容。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秦羽跟着李存孝,也算混了个眼熟。
后者虽然没说什么,但在有心人眼里,明明白白就是李存孝罩的小弟,谁不客气几分?
“这小子只说要见三爷,但什么事情却是半个字不说。秦兄弟是三爷身边的人,正好来掌掌眼啊。”
那两个护卫出手并不重,是以魏河一骨碌就爬起来,盯着秦羽道:
“你是李三郎身边的人?”
好没礼数的小子,莫不是山中的野人?
秦羽瞥了眼对方裹腰的兽皮,倒也没拿腔拿调。
“我是能说得上几句话,李镖头有事出门,这会儿不在镖局。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
见对方满是狐疑,秦羽也懒得解释,朝两个护卫拱拱手,拎着腰牌就走。
姐弟俩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个认识李存孝的镖师,魏英知道弟弟为人笨拙,赶忙上前。
“这位郎君息怒,我弟弟目不识丁,无礼之处请您海涵。实在是此事关乎我姐弟俩身家性命,不敢不慎重。”
秦羽嘴角带笑,脚步顺势一停。
既然有求于人,自然要拿捏一二。
否则那个毛头小子一直闷着,他总不好一问三不知地就把人带去见李存孝。
办事情,就要办得明明白白。
“究竟有什么事,要如此谨慎?”
看出姐弟俩的顾虑,秦羽将两人引到镖局侧方无人处,这一次,魏河磨磨蹭蹭,终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裹了好几层兽皮的包袱。
等层层揭开,不等魏河开口,秦羽已经惊叫出声:
“参宝?!”
“你还挺识货的”,魏河既有些诧异又有些自豪。
“五十九年份的老山参,差一点就是甲子年份。我想把此物献给李三爷,换我和姐姐一个安身之所。”
魏河难得聪明一回,换了称呼,但秦羽心思却不在这。
他自家就是开药铺的,认药那是基本功,如何不知道此物的价值?
说句不客气的,除了只存在于长辈言谈中的天材地宝,接近六十年的老山参,已经是极为宝贵的大药。
随随便便,都是七八百两银子,而且是有价无市,买都买不到。
“此物不管是献给李哥,还是由李哥再献给总镖头,都是件功劳。我得办妥了,在李哥面前露露脸.”
秦羽心意已决,看向姐弟俩的神情便温和起来,正要开口,不料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陌生声音:
“这人参有点年份,开个价吧。”
不知何时到来的沈鹤脸上带笑,但魏河却是一把将人参收进怀里。
“这人参不卖!”
沈鹤眼神一冷,脸上笑意却越浓,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我和李存孝一样,都是张总镖头的亲传弟子。”
“他能办的事,我,一样能办。”
乡间土路,杂草间麻雀啄食。
黑色的马蹄震动尘土,激烈的踢踏声好似擂鼓,鸟雀惊飞,风中掠过飘扬的衣袂。
阳光下,近似黑色的毛皮油光水润,反射着深沉的,炭火般的赤红。
鬃毛和尾巴抖散飘扬,在强风中朝着身后的方向根根竖立。
李存孝眼中,两边景物好似一条彩线飞退,伴随着身下马匹的起伏,他的呼吸长短变化。
远远看去,疾驰的黑红骏马,好似飞火流星!
快!
爽!
前世李存孝并不是飙车党,但今生习武之后,驾驭着如此飞电宝驹,他的血液都不由加快流动。
张力士说此马暴烈,确实不假。
但再暴烈,当他显露出虎魔般恐怖的身姿,骇人气息下,又能凶到哪里去?
从楚丘城到平秋七峰,上次跟随车队,走了两个时辰,如今却是一刻钟都没用。
李存孝如今身高一米九,体重至少两百斤,来的路上还特意买了百来斤猪牛羊肉。
即使如此,这马儿却也不见吃力,甚至越跑越快。
四蹄渐缓,一层薄汗渗出粗壮脖颈,日光下映射赤红。
昂首嘶鸣,满是喜悦之情。
“好马!”
李存孝大手抚摸着马背,手掌染上赤红,真是汗血宝马。
“深红为赤,黑马为骊,就叫你赤骊吧。”
“赤骊骋疆,巡狩八荒”
不知想到什么,李存孝嘿笑一声,再度翻身上马,很快来到平秋第二峰上。
到了崎岖山路,赤骊竟然还是如履平地,途中李存孝都不用发指令。
夹在马腹的双腿稍微用力,根据力道的大小方向,赤骊便会自动寻路而行。
循着之前的记忆,还有沿途留下的标记,李存孝很快又来到天坑湖外的那片密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