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上三田耜眼前一亮,原本正为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将成为义通和尚的嫁衣。却不想,柳暗花明。
“这位使者不敢再以使者的身份行事,只能佯装商人,等来年入春,水流平缓的时候北上,让人逮了一个正着……”
义通和尚也道:“左大臣说的在理,肥后、丰前、丰后之地,亦可给朝廷设置都护府。如此,至少有足够的耕地,让天朝将士自给自足。”
老子背后就是有人……
岂料!
中臣大辉表现良好,陈青兕让他继承了中臣家的家督,成为了近畿内举足轻重的公卿。
只是李红清身份背景强大,又有一身超凡的剑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大多都视她为天人,敬爱有加。
“古邹大加!”
可那一句“让人倾倒”,又让她有些浮想联翩。
“犬上愿当此任。”
“大都督!”
陈青兕那日向他们炫耀大唐军事,也让他进一步认识到差距,就凭在倭岛上的这些唐军,足以横扫整个倭国。
“你怎么来了?”
陈青兕道:“可知新罗的答复?”
高文道:“在下也是这般想的,是大对庐说海东是海东的事,内部再乱,在敌对,也轮不到外人插足。说新罗君臣都是有野心的能人,唐军坐拥百济,将会让他们的一切谋划毁于一旦。是有可能暂时放下仇怨,一同对抗唐廷的。”
同样的,中臣大辉因为“出卖”倭国,致使四万倭兵葬身百济的丰功伟绩,他这个家督如果没有大唐的支持,不可能坐稳家督之位。
陈青兕笑道:“我吹过了,不烫。”
只是在心中告诫自己,待陈青兕脱离危险,自己即刻离去,免得越陷越深。
“免礼,外使何事求见?”
陈青兕拒绝了几人的好意,只是要了对马岛、肥前、筑紫、长门、周防、石见五国一岛。
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实怪不得犬上三田耜、义通和尚、中臣大辉这些人如此态度,实在是让陈青兕这一折腾,倭国太乱了。
犬上三田耜连忙称:“是。”
见一个个理所当然兴致勃勃的卖国,陈青兕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清末。
他却不知,在万里之外的洛阳。
内忧外患。
“你叫什么名字?”
便在等李治圣旨的时候。
李红清美眸一亮,本想立刻动身,却又舍不得手上的兔子腿肉,一口应下。
犬上三田耜心下更是不安,坐如针毡。
中臣大辉这时说道:“再不然,大都督可以选择在敦贺设都护府,那边水路便利,往南便是琵琶湖,风景是极美的。”
陈青兕明显要抬义通和尚,自己现在的威势,定会成为他的绊脚石,许有性命之虞。
“不下啊!”陈青兕道:“来倭国做什么?”
等到海东大局定了,吐蕃平了,西方再无威胁之后,可以考虑向东发展。
现在倭国中央就指望大唐天兵给他们提供保护。他们完全不在乎割让一些土地给唐军驻兵建造都护府,相反还想求着唐军能够留在倭岛,这样也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义通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陈青兕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毫不犹豫的坐实自己的身份。
各皇子也改成了各王子。
陈青兕若有所指的说道:“本督需要一人为使,入京觐见天子,带着倭国的诚意与罪人一并入京。左看右看,唯独左大臣最合适了。”
李治心情极好,陈青兕凯旋的战报已经传达,一战荡平倭岛,让天下人再次感受到大唐的雄风。
协议很快达成,石见银山也正式归为大唐所有。
陈青兕有些奇怪,中臣大辉这个右大臣其实是摆设,他才略平庸,不似义通和尚那般有野心,能够担当大任。
陈青兕向来不亏待自己人。
高文摇头道:“不知,出使新罗的是惠安大师,我们并不同路,不知他的情况。”
他说着望向已经腿软,盘坐如泥一般的高句丽使者,说道:“我问一句,伱答一句。有片刻迟疑,便让你再受一个时辰的审讯。”
“在高句丽担任什么官职!”
中臣大辉道:“在敦贺县,我们抓到一名来至高句丽的密使,此人是奉高句丽的大莫离支渊盖苏文的命令,来我倭国商议结盟,一起对付天朝一事。”
陈青兕细细琢磨着……
中臣大辉道:“属下了解过了,在逆贼中大兄聚兵飞鸟京的时候,他确实秘密见了高句丽的使者。具体说了什么,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交谈的很愉快,有人见到他们在宫内把酒言欢。说来也是这使者命该如此……天朝占据了对马岛,往来两岸的最安全路线。这个使者只能从敦贺港口北上。不料北上的时候,遇到了大风,给吹倒了若狭,险些丧命。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大都督已经以雷霆之势,抵定倭国大局。”
陈青兕眨巴了一下眼睛。
隼人族、虾夷族也在扩张自己的地盘……
义通这个和尚也登上了倭国的政治舞台。
陈青兕这哪里是给犬上三田耜商量的语气,犬上三田耜心若死灰,却不敢不从。
他是打算当倭国的爹,可不是保镖保姆。
以往都是一个坐着问话,一个站着回答,哪有入座的待遇。
当陈青兕提出需要倭国割让西北几国土地,设置都护府安排驻军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冷场。
犬上三田耜不动声色地叩拜。
一套流程,义通大师,无师自通。
陈青兕一时间有些傻眼,好像话风有什么不对。
让他们狗咬狗便好,没必要在此时将自己拉入泥潭。
陈青兕眼神一眯,说道:“高句丽、新罗,那可是百年世仇。”
陈青兕却望向赵持满。
陈青兕道:“今日招左大臣来,是为了倭国储君一事。正如你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督之所以对此事一直悬而未决,便是不敢轻易抉择。担心选出一个中大兄这样的逆贼,岂不让贵国再遭磨难?”
至于他跟倭国谈论了什么,陈青兕并没有细问,中大兄与大海人都是阶下之囚,跟他们谈的再美,也不过是空谈。
新罗的常驻使者上任新罗王金春秋的庶子金马得跪伏在李治的面前,“叩见天可汗皇帝陛下!”
中臣大辉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子,一越成为中臣家督,对于陈青兕是感恩戴德。
倭国的皇亲原本都叫什么什么皇子,现在陈青兕一脚踹翻了倭国国格,至上而下都得跌个辈分。
想着陈青兕奏疏中已经写明,发现了矿山,忍不住咽了咽嘴里的唾沫。
金马得道:“回陛下,高句丽渊盖苏文派遣秘使来我新罗,意图联合我新罗与我国,集三国之力,共抗天朝。我家大王震怒,他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当即将之人头砍下,遣人送来京师,以表心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