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没说话,粉裙小姐已经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其实江檀难过的,并非楚安宁对周应淮的纠缠。她比谁都知道,周应淮不爱楚安宁。
她难过的,是这个叫周应淮的人,他所在的圈子太高了,高到她穷极一生,都没有办法真的触及。
江檀已经很努力,这么努力,爬的这么快,还是没有办法够上他的边角。
这些话说出来太矫情,也太不自量力,江檀想把它们烂在肚子里,这辈子都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而周应淮已经朝着江檀这边走了过来。
粉裙小姐捏着酒杯,不知所措。
江檀自顾自的,又是喝了好几杯。
直到手中的酒杯被人拿走,江檀抬起头,看见周应淮带着几分冷沉的脸。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寡淡清浅,说不出的好听,他说:“别喝了,檀檀,我们回家吧?”
江檀平静的看着他,下一刻,一把挥开他的手:“周应淮,我是来这里剪彩的,剪彩还没结束,你要我怎么走?”
她点名道姓,牙尖嘴利的样子,像是露出獠牙的小兔子,明明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可是一口下去,还是见血。
楚安宁站在原地,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她已经搬出了周墨行,搬出了自己的尊严,在众目睽睽的状况下追着他出来了。
可是他周应淮多冷血,竟然从头至尾....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
楚安宁僵硬地走到了周应淮的身侧,她脸上的笑容凝固板结,看起来像个裂开缝隙的石膏画,马上就要溃败,偏偏还在硬生生的维持着。
她无声无息的扣住了周应淮的手腕,声音柔和:“应淮,你跟我回去吧,周伯伯还在里面等你。”
粉裙小姐他们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场拙劣的逼宫?
可是没有人觉得楚安宁会输,包括江檀。
周应淮看见江檀的目光,冷寂的,平静的,带着戏谑。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周应淮却分明看见她的眼神在说:“回去吧,回你的世界去吧。”
“楚安宁,放手。”周应淮表情寡淡,冷漠,看向身侧的楚安宁,“我不想再说一遍。”
楚安宁咬着唇,表情委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江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今天的她明天就会成为上流圈子的笑话。
没有人敢嘲笑周应淮,所有人都只会说这两个女人为了周应淮纠缠不休。
江檀受够了。
“你们喜欢待在外面,就继续待着吧,我先进去了。”江檀微笑,脸上的表情不露破绽,在楚安宁难白的脸色,和周应淮的冷峻目光中,起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