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回到位置上时已经是下半场,台上表演着小品,周围大部分都低着头看手机,她没什么精力,往后靠在椅背上,有点昏昏欲睡的模样。 “楚弋上台了。” 吉他社的好几个人在后面试音,弦音响起的时候大家陆续安静了下来,都是一脸期待着看表演的神情。 江芜腿间已经被擦干净,但仍感觉有些湿黏难受,手指攥在一起看台上那人,如果与他没有过接触,她或许也会感叹有人能生得这样的好模样,谁能想到清隽的面容壳子下套着个混蛋的灵魂。 “春天是她最爱的季节……” 少年的嗓音不似成年人那般浑厚,像一种透明的看得见的质地,仿佛能看见阳光穿透的亮色,他唱得一点也不费力,喉间振动的频率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朗。 刚才走出教学楼,他拉着江芜的手认真说:“你最喜欢的歌,你要认真听。” “那还不简单,看你常听榜,这首排第一。” 一曲毕,全场又响起掌声,热烈澎湃。 他神色总淡淡倦倦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冷淡疏离,性格嚣张,所以没人想到他在台上唱歌是这副模样,正是这种反差最吸引人。 楚弋这种行事张扬,习惯被惊羡目光包围的人,也许不会理解她的用意。他,太容易成为人群里的焦点了,而这就是她最不喜欢的。 好一会,楚弋打了电话过来,“好听吗?” “你开心吗?”他忽然问,江芜觉得有点奇怪,不自觉点头,“开心。” 她心一提,呼吸都跟着错乱,抬眼撞进远处楚弋的视线,心脏一瞬间乍然失重。 那时候的心跳比滚动的音符还要密集。 可是世界不过是座困兽囚笼,他们不过狭道相逢,没有爱可言。 “喂?”她的声音有些困倦。 江芜轻叹了口气坐起身拉开旁边的台灯,顺从地答应了他,听着她的呼吸,楚弋心里那份紧张感退了不少,狠话放出去了,事到临头又怂了起来。 就好比在台上唱歌,观光给他的感觉足以让他自信起来,但心里依旧没底,才会拨打那通电话。 一般成绩出来,除了可以在平台上查看,老师也会把成绩表发群里,两个表,一个班级的一个年级的。 第一名是她,这两个星期不仅是楚弋在学,她也比之前更加投入,所以这次考试比第二名高了十几分。 楚弋试探性问,“你看见我成绩了吗?” “没看见。” 这种口气像是小学生炫耀一般。 他没有对成绩有过多的深入讨论,问她放假有没有时间。 “那我晚上再来。” 第二天,楚霆因为生意上的事在家里设宴,楚弋也必须到场,很巧,学校各别领导也在,他们为了在楚霆面前讨好争先恐后的夸着楚弋这次进步多大,甜言蜜语地奉承着。 楚弋看在眼里,嗤笑着喝着酒,还真不愧是商人,一板一眼的演得有模有样。 应付完那些人李韵便走开,看见了楚弋忍不住讥讽一声,“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认真写得呢。” 他说得温和,但李韵被气得脸色涨红,楚弋见应该不需要自己了转身离去。 他喝了酒就没自己开车,让司机送到了江芜家那块区域便把人打发走。 “可以了吗,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