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昔挑了挑眉:“怎么?你要替她们两个求情?”“是……我……偷了。”慕椿的颈绷得打颤,“在我这里,让她们滚。”两个女奴愣怔着不知所措,兴昔笑了笑,对那两个女奴道:“准汗妃都说了,你们两个还不快滚。”眼见那两个女奴爬出了帐子,慕椿再忍耐不知,紧闭着的眼流淌出淡淡的眼泪。兴昔瞧着那如清露丝的泪珠,不禁格外怜惜道:“小女奴,你在那中原皇帝的身下,也哭成这样子过?”慕椿眼光迷离,细细地发着抖,一张好看的面容红到了颈,颤颤的唇上下张合,声音也低软的厉害:“我……我……”“什么?”兴昔听不大真切,附过去道,“你在说……”“你让我也上一次,不就……知道了。”慕椿湿红的眼中露出一抹极轻蔑又得意的笑容。松了这一口气,整个人便再受不住,却依旧噙着那抹笑,仰着头流眼泪,可那大约不算是眼泪,除了苏郁,还没人能真的让她流眼泪。兴昔被她如此反将一军,一副好耐性也终于荡然无存,她轻笑着起身,抬手拍了拍慕椿的脸颊,对上那双潮雾弥漫的眼睛道:“乖,今晚你就这样乖乖地等她来救你。我想,她看见了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很喜欢。”兴昔调整了一下锁链的高度,将她双手吊在头顶。做完这一切的兴昔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她总是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只要愿意伏在她脚下,要什么没有?但这个小宠物不明白,她的心,在中原变野了,学会了那些令人厌恶的习气,最可恶的便是学会顶撞她的主人了,那么她必须要受到一些惩罚。帐子里的灯被熄了,不见天日的厚重毡帐闷得厉害,见不到光,人的其他感觉就会被无限放大,都在将她的心神来***着。……——————————————————大漠入了夜,风也重,云也薄,唯独月亮却亮得很。兴昔坐在高台上,低沉的目光穿过荒唐歌舞的人群,落在那见晦暗无光的帐子轮廓上。她的小宠物,究竟什么样子了。她从未这样牵挂一个人,那么多人对她趋附,那么多人愿意跪伏亲吻她的足尖,那么多人恨不得得到她的垂怜……为什么唯独是这个小奴隶。她真不该为那几分相似的相貌对那个小东西这样用心。天底下……怎就没有第二个,没了这个,还有更多更听话的,不听话也可以驯服,用鞭子,用药,用一切的手段。那就抓到那个中原皇帝,让人把她抓到床前跪着,她不是浑忽的相好吗,那就让她亲眼看着浑忽是怎么在自己身下哭出来的。月垂平野,兴昔抿了口唆鲁儿酒,那酸涩的酒浆难喝得要死,可颜色实在好看,像极了被碾在掌心的浑忽花浆。——————————————————慕椿怔怔地舔了舔干焦的唇。她听到了风声,风里有云雀在叫,叫了很久很久,直到天明。曙光顺着被风吹开的缝隙挤了进来,像是一捧摇曳的水,像是一条被吹拂着的丝帛,含着清晨微寒的凉意,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颈。慕椿叹了口气 。她没有来。那么说,云雀一定飞到她怀里了,真好。鹰飞不出丹辽,但云雀可以。这一点,兴昔永远也不会明白。慕椿闭上眼,合着满身的水渍与泥泞,微微笑着,仿佛她也变成了一只云雀,飞到了苏郁的怀里。--------------------耶,一个尾气谢谢大家大家注意身体哦,祝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第152章 月隐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四个身着白裙的女奴捧着一条绣着银凤凰的红色丝绸衣裙进入了汗帐,帐内已铺满了大红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凉。慕椿看也没看那条嫁衣,缓缓站起身,任由她们替自己套上,衣裙也是丹辽女服的样式,窄袖长裙,腰间系上黄金打造的细链,挂上各色的饰物——珊瑚柄的金鞭,金质的鹰纹金令牌,一把鞘上缀满了宝石的弯刀,还有一串层层叠叠由细小金铃铛串联起的流苏。慕椿只要一动,浑身便响个不停。两个侍女再度捧来银白披帛,那披帛上也各坠一枚金铃,是以很自然地垂在身侧。流苏凤凰头巾与长生冠依次被戴在她头上,女奴们鲜少见她如此配合,一个个纳罕着,却又不敢出一声。就在她们要给她戴上珊瑚璎珞时却犯了难——她颈上现在还锁着那条链子。慕椿冷冷地看了一眼,按照丹辽的婚俗,兴昔这个时候不能来见她,她刚想开口,只见一个女奴竟直接取出了钥匙,打开了那条锁了她数日的链子。她的颈上还有那日被兴昔绞出来的淤痕,又锁了这些日子的链子,皮肉都磨破了,斑驳可怜。女奴们很轻地将璎珞挂上去,却依旧会弄疼她,慕椿皱了皱眉,却一句话也没说。婚礼在黄昏时举办,此时整个丹辽汗庭已沿着骨裴罗河岸挂满了丝绸锦缎与琉璃灯,临河搭建的二丈高台下围了一圈的篝火,无数的舞女在乐队的演奏下翩翩起舞。这舞她们早就跳过了,就在三天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