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闭着眼,睫毛如颤动的蝴蝶般诱人。她伸手在枕下摸了摸,攥着条手掌粗的赤色布带塞给苏郁。苏郁忍不住笑了笑:“绑起来?”慕椿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眉心,“眼睛……”“眼睛?”苏郁将那布带撩了撩,“蒙起来?”慕椿点了点头,吐气如兰:“是……”“你不怕黑了?”自从慕椿被兴昔关在笼子里后,她对黑夜总怀着恐惧,连二人云雨时都要留着一丝光亮,苏郁时常会在慕椿午夜梦魇时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慰着她,直到她再度入睡。是以苏郁怕将她双目剥夺了,会让她害怕。慕椿缓缓睁开眼,目光如晃动的春水:“怕……嗯……一点点。”她挺着腰身,环着苏郁的颈,低声道,“你试试,让我,不要怕。然后……我告诉你一件事。”苏郁笑了笑:“好。”她将慕椿翻过身,按跪在床上,扶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将那条布带扎在她的眼睛上。视线被剥夺的那一瞬,慕椿似乎又看到了那顶金色的牢笼,她蜷缩其中,兴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而后轻轻一挥手,黑暗顿时将她吞没。慕椿不安地攒动了一下眉心,苏郁立即扶着她的颈,在她唇角一侧轻轻咬了一下。慕椿却比她更加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唇,察觉到这种异样后,苏郁则直接扶着她的头,在那两瓣丹唇上亲吻。双唇缠绵时的柔软触感如同一丝光亮般在慕椿的脑中徘徊,温热湿润的气息在唇齿间蔓延,慕椿紧攥着被褥的手被苏郁包裹住,纤细的骨骼被她略热的指腹来回摩挲着。突然,慕椿颈上一阵酥麻的痛楚,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苏郁便已在她颈上咬了一个齿印。慕椿低下头,眼泪落满了床褥,打湿了上面的团纹。苏郁捉住她双腕,手指顺着腰上蝴蝶骨的一路滑落在身下。布带下的眼紧闭起来。她看见了无垠的浑忽花,宝石一样的玉樽湖边摇曳着火红的颜色,高摇的鹰旗下,一身蓝袍的女子头戴黄金花冠。她从地上爬起来,摘下一朵浑忽花,踉踉跄跄地走到那抹蓝色的衣袍下。兴昔抬起她下颌时,明亮而冰冷的眼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人,可她要活下去,而这个人一定能让她活下去。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为了活着而出卖自己的心。慕椿想,我大约也是个怪物。所以被囚禁在黑暗中,也是理所当然。苏郁的手指没入的那一瞬,那种火热而浓烈的感觉,仿佛在日头下燃烧的浑忽花,她跪在其中,感觉烈火在身上焚烧,那火不知烧了多久,直到她举目四望,眼前只有一片令人恐惧的漆黑。“小椿。”她忽然觉得一股冰冷的泉流涌入灵窍,慕椿睁开眼,眼底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她叫了一声,“小椿……”这个名字,是谁……苏郁又叫了一声:“小椿。”“阿郁……”苏郁叹了口气,扶着她的下颌再次亲吻起来。--------------------不知道能挺多久,估计明天就会锁吧,到时候再改。谢谢大家。我又困了……最近为什么总是困=_=第112章 芭蕉雨“这是什么?”慕椿侧着身躺在床上,皎白而纤细的腿轻轻晃动着,露出的细腻皮肤留着旧日伤痕,将那些痛楚经年欲说还休。她枕着苏郁的膝盖,情欲渐退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意:“你看完了。”苏郁将那张文书折好,小心压在灯下,低头摸了摸慕椿汗湿的发,“你那么思念她,怎么会舍得忘记她呢。”“所以我把这个交给你。”慕椿闭上湿红一片的眼,道,“让你来决定。就像我一样,我的一切都由你来决定。”“我不会替你做任何决定。”苏郁却忽然沉着脸色道,“你把我当什么,把你自己当什么?”慕椿一怔,若非身下的异样,她定然要爬起来问,为什么。苏郁很快就回答她了:“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她轻轻抚摸慕椿的脸颊,笑容平静,似乎可以包容一切,“小椿,她已经不在了,这世上辜负她的人那么多,如果你也忘记她了,那她该多难过啊。她对你那么好,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你要一辈子都记得她……”慕椿低垂着眼睫,一言不发。苏郁用指腹轻抚她的眼下:“小椿,我知道你想和我证明什么,但是如果我也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对我的爱,那我和囚禁你鞭打你的兴昔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不要和兴昔比……”慕椿道,“她不配。”“我知道她不配。但是……你听我说。”苏郁道,“我让你管着后宫,管着沅依也好,教导那些孩子,和白芨下棋,跟阿芍学着泡茶下厨也好,都是希望你能够在这些事情的身上,能慢慢变得快乐起来……我不知道那些年兴昔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但我想,那一定是让你很痛苦的回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仇恨兴昔反复咀嚼这些痛苦。”苏郁说到这里,忍不住抓了她一下,“你就这一点,实在是坏死了。”“可痛苦和仇恨总有了结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要怎么活下去呢?过往的一切,无论怎样都回不来了。”苏郁再次叹息,“我知道,对你而言,自然是怎么都能活下去,可我想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好好活着和活着是不一样的,天差地别。如果思念一个人能让你快乐,那就记得她,永远把她记在心里……所以,你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因为你不是我的奴隶,更不是我的宠物,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将共度余生的爱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