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哭声打破。慕椿循声看去,几个胡人大汉拖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子按在地上打,她本不欲理会,可那女孩子却突然哭嚷起求饶来,用的竟是丹辽的语言。这让慕椿立即警觉,将人拦了下来,询问得知,这是丹辽兴昔女汗赠送给赫连汗的女奴,而赫连汗一向大妃恩爱,并没有娶这个女奴为别妻或是纳作妾室,而是将这个女奴投入了妓营,供士兵玩弄。而就在今夜,有几个士兵要去奸·淫这个女孩子时,却被她打伤了,这才有了这一幕。慕椿听完,对身后那两个胡人道:“我要这个女孩子。”那两个胡人面面相觑,只道:“狼蚩的一切都属于大汗……”“那你们先把她带到我那里,等你们大汗回来我再要,不然就要不成了……”那两个胡人是赫连汗的门户奴隶,比下等士兵要高贵一些,要一个女人自然不成问题。很快,慕椿就把那个女孩子领到了帐子里,把那个官员赶了出去,让她擦干净手和脸,喝了一点奶茶。那女孩子年纪还小,眉目清秀如月,是合着兴昔的心意长出来的模样。慕椿叹了口气,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哈日珠朗。”那女孩子似乎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姐姐……你是……女汗派来接我回去的吗?”慕椿心头钝痛得厉害,露出一抹淡淡的,嫌恶的笑容:“你觉得呢?”“她说……让我陪狼蚩的大汗几天,只要我乖,就把我接回去。”哈日珠朗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她对我那么好……不会不要我的吧?”“你多大了?有十五岁吗?”“十四……”这还是和赵翠翠差不多的年岁,慕椿笑了笑:“她还是那么喜欢和年纪小的玩啊。”哈日珠朗明显听出来这个“玩”和她以为的“玩”是不一样的,难不成是那些胡人对营里的女人们那种“玩”,那可是一种很痛很痛的“玩”,兴昔可没有这么对她过,她摇头道:“女汗没有……”“管她有没有。”慕椿冷笑道,“你还要回到她身边吗?”哈日珠朗睁圆了眼睛:“她让你来接我回去?”“不。”慕椿阴森森地笑了笑,“她让我来杀了你。”这话明显把这个小姑娘吓到了,抱着自己哭了起来:“你骗人……呜呜呜,骗人……呜呜……”慕椿好笑:“我骗人?觉得我骗人,你自己去问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下来。”哈日珠朗有些犹疑,但依旧嘴硬:“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也和大汗玩过了?”慕椿露出个罕见的嫌恶的神色,吩咐沾上了什么狗屎一样的东西:“她?老女人。”“你怎么知道她老?你有多大?有二十岁吗?她最多也是三十岁吧。”哈日珠朗昂起秀丽稚嫩的头,“她就像哈兰真的风一样让人望不到。”慕椿眉头一挑,想必兴昔这些年保养得当,也是,大权在握的女人万物无不唾手可得,权力才是最能保养容颜的工具。哈日珠朗却又突然叹息:“唉,可惜她一直都喜欢着浑忽公主。”慕椿的眼睛突然阴鹜得厉害,搭在膝盖上的手攥得露出黛色的血管。“浑忽……公主?”哈日珠朗点了点头:“浑忽是她的养女,原来和我一样只是个女奴,但是大汗很喜欢她,还因为没有子嗣的原因,连汗位都想传给浑忽公主。”慕椿心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兴昔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信口雌黄的爱好了。“可惜啊……浑忽公主丢了?”“丢了?”哈日珠朗点了点头:“大汗说,是可恶的玉樽人抢掠了浑忽公主,其实啊……大家都说不是这样的。”慕椿笑了笑:“那是什么样?”“是浑忽公主自己跑了!”哈日珠朗叹息道,“她自己跑了!她都跑了大汗还想她……”慕椿也跟着叹息:“她可真是个牲口。”“你说什么?”慕椿方才说的是汉人的语言,哈日珠朗自然听不懂,她只能用丹辽语再说一次:“她可真痴情啊……”哈日珠朗有些苦恼:“要是大汗对我也这么好……”她又看了看慕椿,“你怎么穿着汉人的衣裳,还会说胡人和我们的语言?”慕椿道:“哦,我是个商人,走南闯北,会的就多。”“商人?”哈日珠朗似是不信,“这地方在打仗你不知道吗?跑这里做生意……”“所以这不是被留下来了。”慕椿叹息道,“连你都是我买下来的,花了我两只羊羔的价钱呢,等你跟我回去,就得天天给我洗衣裳揉肩捶腿。”哈日珠朗惊骇不已,她哪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她唯一会伺候人的本领也是在床上罢了。“要不你把我送回丹辽,我让大汗送你一千只羊羔。”哈日珠朗圆溜溜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好不好?”慕椿笑了笑:“我倒是想答应,可我现在也走不了。”她指了指外头,“狼蚩和周人打仗呢,听说来的人是周人的五公主,不仅生得好,身手也好得不得了,狼蚩要吃苦头了。”“那怎么办啊……”哈日珠朗愁苦不已,“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大汗会不会把我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