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道:“她……再这么烧下去,会不会出事?”白芨心道,这还用问,当然会,不仅容易烧坏脑子,一个不好还容易直接把人烧死。“公主……”苏郁想了想:“去带她泡冷水。”“不行不行!”白芨心道这不是在治病这是在要命啊,连忙阻拦道,“此时若再受寒,慕姑娘怕是就凶多吉少了。”苏郁道:“那……用冷水擦身呢?”白芨道:“这个倒可以,要是能有冰就更好了。”苏郁想了想:“冰……有。”当夜里,润州衙门上下的冰窖大开,一冰鉴的冰不到半个时辰就送到了驿馆,苏郁将帕子浸透在混着冰的水盆里,时不时为慕椿擦拭着双手,颈后,额头。等到一盆冰悉数化作清水时,苏郁的双手也是一片通红,泛着微微肿胀的麻意。她将手贴在慕椿的脸颊上,低声道:“公主还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呢。”然而昏迷中的慕椿并不能给她任何回应。苏郁就着她滚烫的小脸儿暖了暖手,这才恍然发觉已近三更,倦意上来,她脱了鞋子,解了外衫,挨着慕椿就在床里头空余处倒了下来。慕椿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药气,并不难闻,只是有些清苦。屋子里只有更漏滴答滴答的声响,沉闷,又让人觉得有些委屈。苏郁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心中泛着一点悸动的酸涩,忍不住将手盖在了慕椿的手上。倦意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苏郁合上眼,渐渐睡了下去,直到睡着前,她都想着慕椿身后那片似乎有些眼熟的刺花,以至于多年都不曾做过梦的她,头一遭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似乎是在金銮殿上,那时她的父皇还很年轻,四方使者来朝,进献了许多的奇珍异宝。其中,似乎是哪一国的使臣,讲着她听不懂的异族语言,恭敬地传达着请求的意思。究竟说了什么,苏郁不知道,但后来,那使臣让人搬来个箱子,那箱子通体漆成赤色,雕刻着那与慕椿身上极为相似的花纹……苏郁想再看得清楚一些,忽然耳畔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声,她的意识渐渐被这哭声剥离,那间金銮殿连同殿上所有的人物……全都从她的眼前退去,一点一点,变得飘渺。哭声更清晰了,苏郁这才发觉,那哭声竟来自她的身畔……是慕椿。她支起身子,凑近了一些,过来在身旁的慕椿那里,听到了断断续续,压抑而低哑的哭泣。那哭声实在太让人委屈了,苏郁本想叫醒她,结果一摸到她的脸颊,掌中突然摸到一片冰冷的水渍。苏郁叹了口气,揽着她的头,轻轻地靠在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疼……”这是她第一次摸到她的眼泪,原来竟是这么凉。也许真的是疼得厉害了,才会在梦里也哭得这么委屈吧。夜将尽了,淡淡的晨光一点点照入屋中,终于将一整夜的幽暗渐渐驱散。也就是在这时,哭声渐渐淡了,苏郁惊奇地发现,慕椿的身体不再滚烫吓人,依旧恢复了平日里那略低于常人的温度。--------------------对不起,作为一个常年喝中药补气血的人,我真的无能写一勺一勺喂药,如果有人敢这么喂我,我一定喝一口吐一口。不过苏郁这么捏着鼻子灌也不好啊,容易呛到人,当然了苏郁她本人从来没照顾过人,姑且饶了她吧。主要是最近她对慕椿不怎么好,怕大家以后不让她追老婆到手,所以她提前贿赂了我一下,我原本也不想答应的,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谢谢大家~多多评论呀~第37章 小狐狸不装了?慕椿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近晌午,白芨过来换班,一见她醒了,忙道:“慕姑娘!你醒了!”然而慕椿只是涣散着目光,声音低哑地说了一句:“水……”“好好好!”白芨倒了点清水,扶着她坐起来,缓缓地喂给她。一杯水很快见底,白芨问:“还要吗?”慕椿摇了摇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再一次闭上眼昏睡过去。白芨坐在床头,切了切她的脉,虽然脉象依旧微弱,但内里已然调息得当,不禁松了口气。这一次慕椿睡了半日,黄昏时分就醒了过来。她双目还未复明,睁开眼时依旧是一片昏暗,好在意识已然清明,浑身如同被抽去筋骨的痛也随之席卷上来。忽然,耳畔传来一阵轻叹,慕椿这才发觉,屋里还有旁人。应当是白芨吧……她想。她合上眼,实在没力气说话,也没有能力应付那些见她苏醒后的喜悦,装睡倒还真的成了个不错的选择。苏郁放下书,听见动静,原以为慕椿醒了,不想依旧是这样昏睡。高热退去后,慕椿的脸色又恢复了往日如雪一般的苍白,愈发像一块纯然的白玉。苏郁又忍不住往上捏了两下。慕椿忍不住腹诽,白芨居然敢这么捏她的脸……犹觉得不够似的,苏郁又拿指节轻轻蹭了蹭慕椿微微泛着一点红意的鼻尖,而后低声笑道,“也就这个时候看着不叫人恨。”慕椿听出来她的声音,不想竟是苏郁。她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过来趁着自己病了寻仇的?苏郁想着慕椿好干净,洗了帕子预备给她擦擦脸,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时,慕椿心中忍不住一颤……她不是要给自己上什么传说的水刑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