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她一个老虔婆。”苏郁道,“此事我已有了计较,多谢你了。”于是皓月也不多言,只道:“奴家不敢。”苏郁起身:“叨扰了,来日我必再登门致谢。”皓月亦起身:“言重了。”她将目光送到水榭之下,清池边上,见有一名青衫女子抱膝而坐,上了岸的鸳鸯绕着她顾步而行,而苏郁亦随之望向那女子,眼中含着笑意。皓月道:“还未恭贺姑娘又得妙人……”苏郁摇头道:“她就是个小狐狸,妙在哪里。”说罢,苏郁走出了水榭,慕椿瞧见她来了,起身对那一对鸳鸯挥了挥手,将它们赶回池中。苏郁道:“瞧两只鸭子什么趣儿。”慕椿叹了口气:“是鸳鸯。”“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也不知这俩鸭子能不能飞起来。”慕椿道:“公主与佳人清谈如何?”苏郁:“谈得不错,她还给你算了一卦。”慕椿挑了挑眉:“哦?那卦象如何?”“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苏郁捏了捏她的后腰,“这是告诉你,好生伺候着,若不然,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身上的皮肉。”“君要臣死……”慕椿幽幽叹了口气,“君要臣受责。”她能怎么办。“这么一说,我倒是个暴君了。”苏郁松开手,“走吧,咱们回衙门,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暴君。”————————————————--------------------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是易经中一个卦,意思是人将会处于困境,这里郁郁的意思是让椿椿小心屁屁会挨揍,不让她耍坏心眼。本文第一大美女—公主的御用特工头子—江南第一头牌—皓月姑娘出场了。皓月姑娘表示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俩人不一般。第20章 公主大摆鸿门宴一时,江南当地的富商粮户皆被请到了驿馆,苏寒依旧招待他们喝酒,只言不提筹款捐输之事。十几个富商粮户酒无好酒,忧心忡忡地等着发落。外头通传五公主凤驾驾到时,众人随即起身跪迎苏郁。眼见得苏郁领着慕椿走了进来,身上依旧微服,着一石青色袍子,束着长发,英气逼人。苏郁叫他们起身,随后拎着衣裳端坐主位,悠悠道:“如今天热,你们来一趟不容易。”随即唤道,“慕椿,去传茶水。”身后慕椿福了福身,走了出去,不久后数名腰悬宝剑的朝廷官兵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模样颇有些滑稽。苏寒忍不住暗笑,好一场鸿门宴。官兵进来上了茶水,便伫立堂上,慕椿最后端着茶水献给苏郁,抿唇笑道:“公主请用。”苏郁抬起来尝了一口,一时脸色难看,撂下茶盏后,呆笑着环顾四下:“这茶……是我从宫里带来的,虽是民脂民膏,却也是各地转运均输花钱送来的,是以……也自然干净。”随即又道,“诸位不尝尝?”富商等之后点头称是,随后微微发抖着举起茶盏,装模作样喝了一口,自然是什么都喝不出来。放下茶盏后,苏郁又道,“茶既喝了,诸位便是我苏五的客人,如今我正有一件棘手之事,欲托付给诸位。”堂下众人自然心中一紧,知道此行少说也得脱层皮,但好在早先得知朝廷要来赈灾时,扬州戴太守就交待过,对付这五公主,只要闭紧了嘴称自己没有钱没有粮,她也奈何不得什么。于是心中暗暗落定,只听苏郁道:“江南先旱后涝,河堤决溃,朝廷拨了五万石粮米,但也是杯水车薪。是以,我欲向诸位再筹十万石粮米并二十万贯赈灾钱款。”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这公主狮子大开口,这钱款粮米落在自个儿身上,怎么说也是脱层皮,不禁心中恨得滴血,却也不敢违拗她这龙子凤孙半点意思,只好将一张面皮皱得难看,搓着手一言不发。苏郁冷眼看着堂下这十几个衣着光鲜的商人地主,又想到桥下头那窝在窝棚里等死的难民,心头迸火得厉害。为首一人嗫喏着开口:“禀五千岁,今年受了灾,不仅农人们收成不好,咱们这些人日子也不好过,实在是拿不出啊……”底下人一见有了出头的,自然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咱们自家留的那点粮米银钱,也就够家里人糊口度日的。”一时附和之声不绝,苏寒笑着看了看苏郁,后者一副了然神情,不禁叹息道:“原来如此。”“是是是啊……”“过得好不好吗,本就是口说无凭。诸位不必急,既然大家过得都不好,那我苏五也不好为难你们,总不能教你们断了生计不是。”苏郁笑道:“去传膳。”“我备了酒菜,诸位用过了再回去。”一人道:“草民不敢……”随即被苏郁一记眼刀横得只说了半截话。“我请你们喝酒吃菜,是给你们脸面,若你们不想要这脸面了……”苏郁递了个眼色,守在堂上的官兵随即唰唰抽刀,银光乍泄,将一中富商粮户看得心惊胆战,“可别怪我苏五不留情面。”眼见那一行只得战战兢兢坐在当场,等着来往杂役仆人摆案上饭菜,苏郁默默在主位上端坐着,与苏寒两个人吃得慢慢悠悠,甚是清闲。他们这样慢,底下人谁也不敢快,即便味同嚼蜡,也不敢放下碗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