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觉得“喜欢”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奇怪,却也没否认,只是笑了笑:“这算什么理由呢。哪怕我是为了报恩,可我也明里暗里害了公主那么多回,皇族的斗争,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家破人亡,她当然该恨我的。若为了这个缘故就放过我,那也实在……对她不公平。”“可我和你说实话……”白芨叹了口气,“你不能再这么挨打下去,一回两回就算了,多了,总有一天你会让公主打死的。你既不想让她同情你,那就得想法子让她放过你,多在公主面前听话乖顺些……”“只怕我愿意,公主不肯。”慕椿苦笑道,“我哪一次……都求了。”“真奇怪……”白芨擦了擦手上的药,“从来也没见过公主这么不肯放过谁……”“许是我在公主眼里,实在太可恨了吧。”“公主啊,就是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白芨翻身下地,一样留了几种药,洗了洗手,正要离开时,慕椿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微微屈了屈膝:“谢谢……”“我都来这么多回了,你也该谢谢我,要不……你亲我一口吧。”慕椿吓得腿都要软了,扶着床头的妆台,拧着眉头道:“啊?”白芨大笑着走了出去。被好一通调戏的慕椿后知后觉,忍不住捶了捶妆台的案面。第6章 坐稳了虽然苏郁暂且发落了慕椿解气,但私铸钱币一事还是令她苦恼不已,为此,她又专门去户部请教了几个通钱法的官员,得来的结论也是一样。自古以来,民间私铸钱币一旦泛滥,势必会导致民间交易受阻,官府良币无法流通,有心之人却能从中牟取暴利。她不得不承认,慕椿把此事告知她,无论出于何种居心,都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但若能够解决,于民生,于国计,皆将大有助益。她从宫里回来,见慕椿并不在书房,才想起自己前日打了她,白芨说她要有些日子下不来床……苏郁没叫人把她带来,而是亲自登门。慕椿住的房间就在苏郁的院中一隅,离苏郁的屋子近得很,她走到窗下时,见窗子半支着,从里头往外飘着淡淡的清香。她稍稍将窗推开些,就看见木榻上卧着个白色身影。慕椿双手搭在榻边,一手拿着书,一手时不时翻页,胸前垫着个软垫,整个人身子都搭在榻上,衣衫单薄,腰窝陷得深,曲线玲珑。苏郁忍不住心头发热。这天地间的造物,怎么就偏私给这个人如此多。若非眼下还有事要同她商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实属好风景。苏郁走进她的房间,榻上慕椿听到动静,一见到是她,撑着身子,冷不防一痛,只道:“奴婢给公主请安,奴婢还不能起身,请公主恕罪。”“罢了。”苏郁自己扯了张椅子在她榻前坐下:“千金方?”她瞧慕椿手里头竟是本医书,忍不住道,“是想找什么毒死我的方子?”慕椿放下书,摇头道:“奴婢不敢。”“想你也不敢。”苏郁道,“都几日了,打得这么重?还是在装着惫懒?”说话间,她的手按在慕椿身后的腰窝间,隔着绉纱衣裳,似乎能摸到肿起的藤条印。她再往下,慕椿忍不住颤抖,开口道:“公主……”苏郁收了手,淡淡地笑:“怎么?你做长史时,我三哥没给你赏过奴才伺候你?”慕椿当然听得懂她所谓的伺候究竟是什么意思,咬着牙道:“奴婢卑贱,还不敢……”“不敢?”苏郁凝着目光上下逡巡,“你也不是闺阁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了,难道还没有……”慕椿羞愤得厉害,低着头道:“公主是想了什么法子要对付奴婢吗?”苏郁道:“不。”她顺着慕椿的肩,一路按下去,温热的手掌盖在她连日受捶楚的伤处,稍稍用力,慕椿就发出一阵隐忍的呻吟,“我这叫……望梅止渴。”“公主……”慕椿咬着牙跪在榻上,直起身,躲开她的抚摸,“要杀要剐悉听公主发落,只求公主……给奴婢留存些体面。”说着,她眼底泛起一圈薄红,倒似真的让苏郁给怄到了。苏郁想着大事,也不与她再揶揄,笑道:“这不是能起身了?”说着拍了拍木榻,“坐下,我有话问你。”慕椿看了一眼,垂眸道:“奴婢还疼着……奴婢愿意跪着。”“就是让你疼,不然,我留着你作甚。”苏郁又敲了敲木榻,“坐。跪着伤膝盖,还没到让你跪的时候。”慕椿坐下的时候,整个人腰身都绷着,但又偏偏在意姿态,宁可撑着也不松泛一二。“你太瘦了。”苏郁的手,轻易握着了她大半个腰身,随后用力捏了一把,将她一直撑着点身子按得实实在在贴着木榻坐稳。只听慕椿再受不住,轻哼了一声,哀求道:“公主……饶了我吧。”“坐稳了。”苏郁眼看着她的唇跟着颤抖,得意一笑,“说正事。”她从荷包中掏出几枚铜钱:“这是我从户部钱法局要来的雕母钱。这几个,是我挑出来分量有缺的恶币,你瞧瞧。我只是奇怪,官家用来铸钱的雕母钱,民间绝不会有,那这恶币又是如何铸出来的?”慕椿道:“其实不必有雕母钱,只要有形制好一些的制钱,民间有所谓翻砂法,只需取一枚钱作为模具,开模后注入铜水,将铜水注入,冷定型后稍加打磨,就能以假乱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