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章之阳谈起爸爸，唐菁菁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在商场门口碰到的男人， 孟浩又和他聊了几句关于暑假作业方面的事，唐菁菁的成绩不如他们优秀，她就坐在两人旁边一言不发，听着他们聊，看着他们聊，即使自己插不上什么话，但唐菁菁觉得一点也不枯燥，心里觉得看到章之阳说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看着远处挤来挤去的摊位，孟浩骄傲似的扬起了嘴角说：“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 已经结束唱歌的朱涵走了过来，她手和脸都被冻得僵红，嘴里说话时呼出的寒气就像烟囱的炊烟一样，她站在三人不远处，看着章之阳眯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刚才我在里面怎么也没看到你。” “不会不会，”朱涵搭话说：“你唱得再不好听，也不会像某人一样，连调也找不着。” 孟浩表示不屑，哼哧冷笑一声说：“你能比我好多少，大嗓门。” 在一边看得有趣的章之阳开了口说：“他们两个平时就这样啊，看起来关系也挺好的，互相贬低那么多次，还能在一起玩。” 章之阳点点头，侧眼瞧见了她手中依然还紧攥着穿着糖画的竹签问：“你不冷吗？” “我说你手冷不冷，”章之阳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说：“我看你手指尖都冻红了，” 唐菁菁反应过来，手指头缩着赶紧往袖口里面钻。 他话中还带着些许笑意，但不像此刻唐菁菁手上麻木冻僵的感觉一样，笑意从寒风中却夹杂着温和， 看着放在面前那双平平无奇的黑色手套，唐菁菁起初有些呆滞，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后来回过神来，伸手还是把那副手套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好。” 章之阳对她说：“你别看这个手套没一点特色，但里面确是羊绒的，很暖和，” “不是买的，”章之阳说：“这个手套是我姥姥亲手给我做的，无价之宝。” “你姥姥真厉害，”唐菁菁羡慕说，“从小到大就没人给我织过衣服。” “我们是同学，我姥姥也是你姥姥，要是你喜欢的话，等我姥姥下次有空了，我让她织一个手套给你，” “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像你身上的淡粉色一样？”章之阳又问。 想到他会看自己的裙子，唐菁菁把棉服又往下拽了几分，以此来遮挡住露出的裙摆和内心深处不停在作祟的自卑和不安。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稳又带着几分鼓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