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伸手捞了瓶啤酒,直接在茶几边沿怼开,仰头灌了两口。
冰凉的啤酒入肚,却令他胸肺间一片滚烫。
舒檀没察觉他的异样,脸上有点红她看得出,但她以为是他酒量浅,多喝两口就上头:“整个暑假都在北京集训加比赛,你生日是没法赶回来了,只能现在把礼物给你,明年应该有机会陪你过,你可以提前想好想要什么,那个时候我应该有钱了。”
她还在担心他不喜欢,秦谒垂眸看着手环,长睫颤了颤,抬眼时心底窜起的火热终于压下去,琉璃般的眼珠子清透干净,呈现出一种纯粹的,从不变质的,仅仅出于友谊的喜悦:“这个就很好,谢了。”
舒檀笑了笑,放下了心,也捞了瓶啤酒,和他碰杯:“那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铛的一声,两个玻璃瓶撞了撞,秦谒点头:“也提前祝你凯旋。”
喝完酒,秦谒陪舒檀把卧室收拾了下,铺好床,拎着一袋子酒瓶叮叮当当地下楼。
时间不早了,天色已经全黑,舒檀拦了他一下:“你怎么回家?”
秦谒站在门口看了眼时间:“应该还有末班车,不行就打车了。”
他知道舒檀无所谓那些很传统的东西,就算留下住一晚也没什么,但既然把女孩子领到家里,就要对此负责。
保持距离不是因为生疏,而是出于尊重。
“晚上锁好门。”他最后确认了一下防盗门可以反锁,挥挥手,“明早见。”
“明早见。”
目送秦谒进了电梯,下了楼,舒檀关上门,草草洗漱一遍,躺在了床上。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她却久违地放松,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放松。
床单和被子都是从柜子里才搬出来的,整洁干净,散出熟悉的马鞭草香味。空调在运转,房间内的温度适宜,晚饭吃得很饱,也很香,不是冰冷冷的面包敷衍了事。
最重要的是,卧室门不用反锁,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进她的房间。
很幸福了。
她闭上眼睛。
真的很幸福。
秦谒把酒瓶丢到指定的垃圾桶里,回家路上查了查龚城的公司。
他很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是要替舒檀出气,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龚城开了家出口贸易公司,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政策变化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是几次决策失误,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
要搞他不难,但不能牵连到舒檀,也要顾及她的母亲。
。
舒檀是个极端理智的人,头一天酗酒,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已经在写题了。
秦谒拎着早饭来敲门的时候,舒檀刚好写完一套卷子。
两人就一边吃早饭一边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