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他们现在同处在东宫, 但东宫这么大,昨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他可是在主殿外头矜持地问了两次才进去。
一夜捂着她的耳朵,将人抱在怀里, 将外头所有的喧哗浮躁都摒于脑后。
燃了一夜的连枝灯灯火通明, 灼得他眼睛生涩。
淮阴侯说:追本溯源, 一切恐惧皆有源头有些事需要薛闻自己打开心门。
可不管他怎么查, 查出来的结果都和查查说的一样, 甚至薛闻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缘故。
他不知该要如何解决这事,但转念一想, 人生奋斗一辈子, 不就图一个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想何时起身就何时起身的自
由吗?
如今薛闻一步到位,少奋斗十几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用大部分人的状态来控制自己, 要知道秦昭明自己睡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也没有难为自己多睡。
更何况, 他在薛闻身边, 他更不应该着急,否则薛闻也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的。
秦昭明想得很开, 于是在今日回东宫之时看着竹林外头弯眸浅笑的女孩,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他回来得也不算晚啊。
阿闻怎么这时候就已经起身了。
甚至还在和安康公公在种花?
他快步走了过去,竹林深处薛闻在光影中明灭, 但笑容璀璨,头顶上落下的光晕好似她和她的头发都在燃烧一样, 泛着热烈的色彩。
两个狼崽子吃的膘肥肉满,就在一旁扑蝴蝶。
薛闻养什么总有一种能把狼驯服成狗的本事,这大概是月亮的本能。
瞧瞧,真是春天来了。
安康公公说着,薛闻有些不解。
但老人淡笑不语,也没跟她解释,便转身离开:我再去看看别的花,此处啊,还是交给太子殿下来干吧。
年轻人,体力好。
薛闻回头看秦昭明,高挑颀长的人在她面前分外乖巧,他还凑近了些,像传递什么大秘密一般,在她耳边低声说:可有觉得不自在?
心间暖流淌过。
原来秦昭明什么都注意到了,他只是喜欢做,却不擅长居功。
我确实会对男子抱有警惕,害怕他们的注视。
秦昭明听着就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