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老牌世家急着要将已有天下为公理念的太子拉下马来,换成他们支持的皇子。
再一次回到他们可以主宰朝堂,在百姓中只知x家,不知皇帝是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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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剔透,暗藏玄机的博山香炉内暗香浮动,璀璨夺目的如同龙宫宴席的相府之内,主人汤则镇的耳朵里全是坏消息。
当场便溺!当着城门诸多属官,诸多百姓,那么多双眼睛,你怎么能做出这般有辱门楣之事?
汤则镇长子汤佳问年逾四十,早就因世家气度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效仿父亲气度高深让人捉摸不透,却因今日城门闹出来一事而气急败坏。
大堂哥,我也不想这样啊。在下属副将面前鼻子向来冲着天上的汤将军跪在地上怯怯懦懦,却又想表达出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汤家名声在人间的气概。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丢了多大的一个脸,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必须装作不怕死。
不过怕死之人想要装作不怕死,在旁人眼里更像个笑话。
汤佳问指着他的手都颤抖起来,骂他烂泥都是侮辱了烂泥,他可真是有辱斯文!
骂归骂,汤佳问看了眼负手而立,手掌摩挲靠山石的父亲,小心问道:但是爹,外头百姓也不知晓这是咱家族人,顶多当个乐事说一说。
身为一个士人被贬去做了阍人,您又不肯说究竟为何,他心里也难受。
阍者,守门者之贱也。
别说百姓了,就连旁的世家听了都不能将这个便溺的汤和建宁汤家有任何瓜葛,根本不沾边啊!
当然,汤佳问不是出于情感才来保人,纯粹是因为他们家不论本家分支,能够成才的真的不多。
姑奶奶和离归宗后前任丈夫死了,他们都愿意为了名分再将人送回去作为未亡人来守寡,更何况是族内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士人。
汤佳问虽说不敢说,但心底里一直盘算着他爹真是老糊涂了。
能摆在汤则镇书房内的靠山石本应绝非凡品,形似青山、色调强烈,浓墨重彩的好似一幅山水画映衬在上头。
但在汤则镇手中的这块质地嘈杂,除了几道水墨痕迹鲜明外无任何特点。
他听了儿子的分析没有开口,只摩挲着经年以来轮廓都变得圆滑的顽石。
这个靠山石,是秦旭出生那一年他在北岳机缘巧合得到的。
这么多年,不论底下人孝敬了多么好的石头,他都未曾更换过,后来底下人知晓他的意思,改口夸赞他这块石头天然去雕饰,难得的瑰宝,这才让他心情愉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