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泛着心疼,“承桉哥,赶快好起来吧。”
她说抱歉,刚刚不该那么放肆。
谢让已经没力气说话回应,只是轻微晃了下脑袋,与她贴得更紧,用肢体动作告诉她:不怪你。
夜里风雪交加,马车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前。
车夫轻声问姜姝的想法,“是要去北郊,还是要去衙内的私宅?”
姜姝不带犹豫地回:“去私宅。”
这一路走得很艰难,先是霜雪堵路,绕道而行;再是车轮不稳,歇脚修车。
好不容姜走到了私宅前,掀车帘一看,谢让已经歪着身睡着了。
车夫:“我再去找个小伙计,跟我一起把衙内搀到屋里。”
姜姝摆手说不用,“别叫醒他,他正难受呢。”
“可……”
话未说完,就见姜姝迅速接近谢让,双手一揽,轻松把他抱了起来。
姿势是很浪漫的姿势,只不过现在是一个文弱小姑娘抱起了一个虚弱硬汉。
车夫目瞪口呆。
谢衙内真是找了个好女友。
这点重量对姜姝来说简直是轻如鸿毛,但未免车夫起疑,她还是装出一副略感吃力的模样。
“抱歉啊车夫大哥,我家承桉哥的腿有点长,不好抱。”
车夫尬笑两声,“今晚辛苦姑娘你了。”
说是辛苦,其实也算不上有多辛苦。
早年她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什么伤没受过,什么病没生过,她早已在那些艰苦岁月里学会了照顾自己,照顾他人。
尤其是谢让病倒后格外听话,照顾起来非常省心。
把谢让塞到床褥里后,她提了盏灯,在宅院里转了转。
这座私宅的风格完全出人意料。
按过去她对谢让的了解,这座私宅该金玉为梁玛瑙为窗,内部结构极其奢华精巧才对。进去才知,这座宅院里连下人都没几个,装潢简单低调,很是清净。
这时清净倒不好,坏就坏在没多少物件能用,连治病的药都没有。
老管家原本想出门买药,姜姝与他碰头后,说她去就行。
老管家不放心,“姑娘,外面天冷,路也不好走,你先在客房里歇一夜,这些小事让下人去干就好。”
她说没事,“我贸然到访,本就给宅里添了份负担。让我做点事,负罪感倒还会减轻些。再说与承桉哥有关的事,哪里算是小事呢。”
老管家心里感动,拗不过她,便给她指了段路,让她去附近某家医馆拿药。
老管家与几个下人站在门口,目送姜姝远去。几人在这一刻达成一个共识:这姑娘心地善良,勤劳能干,人真是不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