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他说。 平日里江以明在人前装得清心寡欲、道貌岸然，私下里原来是如此急色。春离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种被侵犯的感觉。昨晚她却太过快乐。 “……我好想你…离……”他埋头在她的颈窝中，说话轻而模糊。 “嗯。”他深呼吸着她发间的香味，将她的耳边呼得一片潮热。他那双修长而美丽的手在她的背后用力地爱抚着，掐捏过她的腰，揉过她略显瘦削的侧肋又到肩胛，像要把她按进身体里那般。春离恍然觉得他的手臂好似有着些微的颤抖。因为太过用力吗？ 她驯顺地由他抱着，不做一丝挣扎也不言一句抱怨，讨好地把脸儿靠在他肩头轻轻蹭动，只用愈发娇嗔的闷哼表达自己难受。直到江以明如梦初醒地放开她。 江以明握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下、将她的双手牵起。 只是江以明的表现着实有趣——我们才相识几时？不过是昨夜之情、前日都还不熟悉，师弟，怎得做出这般眷恋深情之态？ 除了他的身体，春离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他与春离双手相执，那样近的距离之间，他低头凝视她的眼，肉麻得连真情侣也不及。 春离更是想笑：方才不是已经那样使劲地抱过了吗？现在又来问？ 他似是苦笑了一声，不再寻求她的同意，将她往屋里牵去：“进去吧。” 他便顿住，喉头滚动了一下才道：“……我属于你……离、春离。” ——为什么不说是道侣？情人？夫君？ “嗯。” “不曾。” “当真。” “初见。” “不……你不信我吗……离？”他微微垂眉，一点撒娇似的语气。 “我要一枚信物。”春离道。 “表明心意的定情信物。你属于我，以此作证。” “我没有带那样的东西。” 衣衫不整的两人步入内室，江以明点起一支红烛，掀开床铺，从枕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匣。将其打开，竟是半满的一盒珠饰，金玉点翠，用红绸细细地包着，笄簪钗环，琳琅夺目。江以明蹙着眉回身，将那盒首饰递与她看。 春离看直了眼，虽说自己妆台上从不缺这些东西，可对方一个独身男人竟收藏着这些女子之物，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你是打算送给多少人？” “那这些是哪儿来的？” “哦。”春离无言翻看了起来。款式确实有些旧，但这些首饰保存良好，历久弥新，看起来相当华美。她想挑出一件日常戴在身上也不突兀的，以免回去之后被莫惜风一眼看见、追问这信物的来路。 春离抬眼对他一笑：“就在你这儿存着好了。你要记得这些全归我了，若是哪天被我发现少了一件……” 春离取出一枚细细弯弯的戒指，那戒指只是个素圈，如一条衔尾蛇，在这华贵的珠宝匣中格格不入。正适合偷情者隐秘的身份。 “……我不会反抗。” “我爱你……离。”坐在床边的江以明，久久凝望着那枚戒指，长发遮住了他的神情，音色低沉。 她抬起手想借光细细端详那戒指两眼，整个人就被他一扯进他怀中、翻身压在床上。 这样说着，春离却迅速地入戏，柔媚无骨地勾住他的肩，分开双腿，将自己的身体献与他。 他真的因为这句话停了片刻，喘息声带着细微的颤抖：“……已经可以了吧…离。我忍不了了……”在这张床上交欢过，熟悉的触感让她腰酸，她那食髓知味的身体早在一进门时就湿了股间。 “……离，再叫一遍。”春离总觉得他的喘息带着湿润的水汽，涩痒着流入耳中，很是色情。“……我是谁？” 江以明的胸膛明显地起伏着。不过咫尺的距离，他深深地望向春离的眼底，似乎有无尽的话欲说还休。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双眉紧蹙。 春离只记得那夜与他共享天地人伦之乐，丝毫不知他的情绪。 直到回忆起他发抖的手臂。 他耸腰送胯，将自己那根粗长的肉棒在她握不拢的手中抽插，很快就将她的手撞得酸软。他因为忍耐而呼吸不稳，与她胴体痴缠，深深地喘着，动作凌乱地揉搓她上下每一寸。 至少在这个瞬间，她纯净地喜欢过江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