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约也看出此人与其他浪得虚名的傢伙不太一样,若非胆大包天,便是真有点本事。等对方的手指按上腕脉时,慕容璟和脸色已经恢復正常。 慕容璟和垂眼,清宴已经代替他问了出来。 癞痢头摇头,就在屋中另外两人心一路往下沉的时候,听他说到:「王爷自己能接断脉,不是行家是什么?」 瘌痢头像是没看到他刀锋般的目光,扭头找清宴要碗热面片汤吃,等清宴无奈离开去安排之后,他才笑嘻嘻地道:「俺跟那位姑娘说,让她用地根索和曼陀罗止疼的人,是个行家。可见是被俺说中了的。」 瘌痢头对此事没说什么,接着道:「王爷这病俺弄得了,但必须让那位姑娘心甘情愿地养脉玉。没有脉玉,经脉就算全部接起来了,也不能活蹦乱跳。只能治个半拉子好,俺是不干的,白白砸了招牌。」 瘌痢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姑娘体内有君子蛊,你到哪里给俺再去找一个活的来?」 瘌痢头不耐烦多做解释,只是说:「活死人体内才有的玩意儿。沾上的如果不是尸骨无存,就是躺在那里,长长久久做个鲜活的标本。君子蛊能生发脉气,养脉玉最好,由它养的脉玉不仅接脉接得快,还有加强坚固经脉的作用。」 听他这样一说,慕容璟和立即想到那地宫中的活尸,难道眉林就是在那时被君子蛊侵入而不自知吗?若是这样,便能解释她本已被废去的功力怎么又自己恢復了。 瘌痢头笑瞇瞇地看着他,然后手摸进新穿的皮裘下,摸出烟桿,拒绝了清宴让人上烟丝点火的举动,就这样干抽起来。 「清宴,好生款待……大夫贵姓?」他开口,这才发现他们连瘌痢头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忙抱歉地问。 慕容璟和窒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喊出瘌痢头郎中这几个字,只是道:「清宴,给大夫安排一个住处,别怠慢了。」 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瘌痢头回头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各种猜想,「找俺还能干嘛,不就是去给人看病嘛,总不会看上俺老瘌痢了。」 「王爷?」清宴知他脾气,也不阻拦,只是走近了些,以防他摔跌在地。 「是。」 「是。」清宴应了,微顿,有些迟疑地问:「爷,可要让眉林姑娘住到后院?」 慕容璟和放弃下地的打算,平稳了气息,做出要侧身躺下的意思。清宴忙上前为他调整好靠枕,直待他满意了才垂手后退一步。 「是奴才考虑不周。」清宴连忙陪笑道,手心不由捏了一把汗,幸好没自作主张。看来,王爷的心终究还是在牧野姑娘身上。否则,以他之能,想保谁不能,又何须让人避着让着。 「本王已经等了十年,不想再继续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