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明明凶悍如狼,奸狡如狐,怎么倒被几个乡农野民给震住了?」 慕容璟和笑,「你想做什么只管去,若这点小事我都应付不来,那倒真如他们所说是个废人了。」他们自然是指卫老二的家人,那日来真是什么难听话都骂出口了的。 「怎么,不相信我?」慕容璟和哪里知道她在自责,只道她真是将他当成了无用之人,当下也渐渐有些不悦起来。 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同枕而眠,但像这样青天白日地躺在一起,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慕容璟和有些诧异,又有些心口发软,便将之前的不悦给忘记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眉眼,心里细细计划着两人以后的生活,嘴里便不由说了出来。慕容璟和难得的配合,嗯嗯连声,还不时补充一两句。她便欢喜起来,觉得那样的日子便是想着都让人觉得幸福,却怎么也料不到,那于别人来说平常得已发腻的生活她终究只能想想。 张开眼时看到渐暗的天色,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得过且过下去。 喉咙干涩难受,彷佛卡了个核似的,她咳了两声,才吃力地撑起身。身边散落着几隻野鸡野兔,大的猎物一样也没有。整整一日,她耗去了半天有多,连中午都错过了。想到吃饭喝水以及大小解都要靠自己的慕容璟和,她心急起来,顾不得疼得无力的身体,捡起猎物就往家的方向奔去。 还没进院,透过篱笆就看到慕容璟和仍是早上的姿势坐在窗子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侧脸被淡青的暮色笼着,模糊不清。眉林莫名地一阵心疼,突然产生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寻找到连接断裂经脉方法的强烈衝动。 「我回来了。」眉林笑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放得轻鬆,不流露丝毫痛楚神色。然而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瘖哑难听,只道是疼痛影响所致,于是决定能少说话便尽量少说话。 眉林只道他在生气,也不介意,将猎物随意丢在地上,就在井边打水洗了手,便进了屋。 走过去,她探手进被子下面,褥子仍是干燥的,他并没有因她的晚归而失禁。 眉林脸微红,但没回嘴,只是睁大眼无辜地回望他。那事她自觉做得有些过份,当然不会跟他计较,但也不能道歉,怎样都会让他觉得难堪,因此最好是不再谈论。 眉林忙转身,就在桌上拿杯子倒了点凉茶水,然后餵他喝下。慕容璟和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慕容璟和摇头,本不欲说话,却又忍不住道:「这一日不曾进食水,倒还不急。」这话听着像解释,又像抱怨,又像宽慰,让人捉摸不透。 慕容璟和轻轻嗯了声,让她扶自己侧躺下,闭上眼,脸上似有疲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