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别鹤关上门,随手将西服搭在衣帽架上。
抬头一看,叶青澜
正在打量他的房间格局。
他的妻子站在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这是个很奇妙的场景。
叶青澜也有种,突然闯入周别鹤以前生活的体验感。
卧室没有绿溪的大,洗手间和衣帽间都有,是个独立的小套房,外加一个露台,可以俯瞰夜间的花园景。
风格简约而沉静,床头柜一侧是内嵌式书架,没有多余的杂物。
叶青澜走过去。
书架玻璃门后,放置着很多眼花缭乱的奖杯,夹杂着几张周别鹤年少时的照片。
十八岁的周别鹤……
她视线不由自主凝住。
少年眉目淡然,一件散漫冷淡的麂皮飞行员夹克,扑面而来的富家公子感。
她记得,周别鹤年少时是很傲慢的。
他的傲慢并非看不起人,而是眼高于顶,事事都做到最好,不与贺嶂那群纨绔为伍。
周别鹤周别鹤……
她少女时代,常听朋友们讨论他。
知道他去刷新赛场车上人家好不容易拿到第一的记录,知道他十几岁便参与集团管理,也知道他之所以留在陵江上大学,是因为周家老爷子那时身体垂危。
天资真正出众的人,在哪里读书都一样。
在和他结婚之前,她已经认识他很多年。
决定和他结婚,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一时冲动。
周别鹤在露台打完电话,推门回房间时,叶青澜恰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方领睡衣,坐在床边歪头用毛巾吸头发的水。
深灰色床品,和她身上的白形成很强烈的反差。
清冷干净的气质,低饱和度的明媚。
他走过去。
叶青澜抬头,见他过来了,问:“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有点渴。”
周别鹤下楼去给她倒水,不一会儿,端着玻璃杯上来。
叶青澜已经把头发擦到半干,握着杯子喝水,仰起的脖颈白皙纤细。
喝完,她把杯子还给周别鹤。
他随手搁在床头柜上,手撑在她身旁床榻,俯身。
阴影靠近,叶青澜以为他要亲她,睫毛微微翕动,心跳随之加快。
周别鹤却只是轻轻蹭掉她唇角的水珠。
“下周有空吗?我们去见婚纱设计师。”
“嗯?”叶青澜抬睫,愣了一下。
周别鹤抵着她额头,笑了一声:“答应过你的回来拍婚纱照,忘了?”
叶青澜想起来了,他去北城前说过的。呼吸缠连,她睫毛轻颤:“什么时候拍,我要提前安排好工作休假。”
“不急,看你安排,让他们先设计着。”
他们这么抵着额头说话,却没有其他的动作,纯情亲昵得不像话,周别鹤昨天从北城回来,恰逢她生理期,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食髓知味,叶青澜以前不知道,原来她能这么迷恋和一个人身体接触。
“周别鹤。”她微屏着呼吸,“你不去洗澡吗?”
周别鹤被她身上的香气勾得呼吸有些沉,高挺的鼻梁往下压了压:“等会儿。”
……
她缓慢而窒息,被他吻住唇。
四下安静,因为知道什么都做不了,相贴的唇单纯地厮磨了许久,才向内探去,熟悉地汲取对方的气息。
唇齿的纠缠发出细微的响声。
叶青澜身体渐渐被亲得有些软,双手拽着他的衬衫借力,腰被男人搂住,托抱起来。
他抱着她,边走边吻,推开露台门。
吹来的夜风让叶青澜头脑清醒了些,她微微向后退,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她来外面,直到视线瞥到花园夜景。
那是只有俯视才能欣赏到的景观设计。
光影勾勒着庭院的轮廓,空间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水景灯波光错落如一道银河,静谧而粼粼。
周别鹤抱着她在露台藤椅上坐下。
已经亲密纠缠过,这样的时刻,叶青澜还是会觉得心脏在跳动。
搂着他的脖子,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息碰撞,又开始接起吻来。
叶青澜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抵着她,可是周别鹤很克制地没有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只是延续这个温柔到让她心尖发颤的吻。
“周别鹤……”
“嗯?”
她湿软的唇贴着他的,吐息轻缱:“你喜欢我吗?”
好纯的问题,周别鹤总在很多时候,情不自禁地因她心软。
他见过太多复杂的人心,越了解她,越轻易沦陷在她的纯粹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