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不再言语,只是长长叹了声气,估计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听江冉的,早点远离是非之地。 梁季澄的想法很简单,他一个初中生,要啥没啥,对方不可能是图他的钱,更不至于平白无故给他一刀——山猫自己都说呢,依法治国。 “那你呢?”梁季澄问他,“你一个人也敌不过那么多人啊?” 之后连着两周,梁季澄都没有在校门口或者回家必经地见到山猫一伙人的踪迹。他们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怕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也能七拐八拐攀上关系,梁季澄甚至觉得山猫是得到什么风声,窜到外乡去也说不定。 山猫同样认出了梁季澄,看到人出来,还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梁季澄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正面迎敌,穿过马路迎了上去。 江冉没控制住露出嫌恶的神色,把头偏到一边。 “他不跟你去,”梁季澄说,“他得回家。” 梁季澄蒯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闭嘴。 梁季澄飞快的在前面走,大本营他去了太多次,路线早就烂熟于心,步伐带起了一阵风。 梁季澄回头看了看,放慢步子,等山猫走到和他差不多平行才开口,“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们混混每天都这么空闲,”梁季澄的口气自然的像在唠家常,“也不去挣钱,不会饿死吗?” 片刻的沉默后,山猫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当然不会,”他说的很轻松,“混混也得吃饭啊,又不是铁做的,哪能不挣钱。” 梁季澄避开他的目光,“我以为你们闲的不得了,不然也不能邀请我一个初中生一起玩。” “我学习不好,”梁季澄说,“年级倒数。” 江冉心事重重回到家,隋文娟火还没关,正把菜往桌子上端。“你最近怎么回的越来越晚,”她不满地冲儿子嚷嚷,“锅里还有汤,把火关了盛出来。” 汤盛的有点满,端的时候江冉神思恍惚,以至于险些被凳子绊倒,一部分汤洒出来,泼到了手上。 “没有。” 今晚的菜色很简单,只有炒毛豆和紫菜汤,还有昨天剩下的半条鱼。 “怎么了你,没事吧,”隋文娟把所剩不多的鱼肚子肉全拨到江冉碗里,“从回来就看你不对劲,是不是学校出事了?” “那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隋文娟怀疑地盯着他,片刻又想到什么,“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隋文娟最了解儿子的性格,被人卖了说不定还能倒贴钱,整个一溏心软柿子。“算了,”她摆摆手,“我不管你了,你要真遇上难缠的就跟我说,我找你们班主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