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没必要扫兴。 工作人员看见他,先是笑脸相迎,再看见身后的芙提,脸色就有些微妙了。但是碍着职业素养,开口就是说正事:半小时前在东南门的监控里看到了粥粥,应该还在小区内。 工作人员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但查了这么久了,只有这么点线索。 “段先生在业主群问过了么?或许会有人见过……” 双双沉默。 她转头问段昱时,“有没有粥粥的图片?” 冬季入夜快,晚风萧瑟,撞倒树叶,撞到行人。 芙提一直看着手机,息屏塞回去又掏出来,反反复复。 这个世界庸庸碌碌,成年人大都自顾不暇。能被装进这些漂亮盒子的人几乎都日入百万,漏掉一条对自己无用的信息,稀疏平常。 路过装饰的秋千,她突然问,“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那么喜欢小动物。” “我现在也不太喜欢。” 她喜欢小动物,却不喜欢对生命负责。就像当初喜欢米米,却没有动过将它带回家的念头一样。段昱时很清楚她不是嫌弃,也不是狠心,而是不敢,害怕自己做不好。 如果有,应该会被她带回国。而且她那样忙着踏星登月,不可能会在勉勉强强的条件下开启一段感情。 段昱时看着她打结的眉头,食指抚上去揉了揉。 “我知道它是个麻烦,但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段昱时原本想,这些以后她会慢慢知道的。就像在背后为她做的许多事情,从不需要喝彩与感谢一样。 爱要行动,也要靠嘴巴倾诉。 晚风摇摆她的耳发,段昱时替她勾到耳朵后面。 他倒叙回答问题,告诉她,“如果要追溯起来,粥粥应该是你的。” 说的是人话,芙提却有些听不懂。 “粥粥是米米的孩子,”他叹口气,手指从眉心揉到耳垂,“当初如果不是你收留了米米,就不会有粥粥。所以你才是它们的妈妈。” “可是……他们的品种完全不一样啊?” 好像穷途路尽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旁边喂了一瓢水。芙提慢慢地消化这个信息。她曾经以为失去的,却在熟悉疼痛后的某一天被人告知,它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遗物有被细心收藏,并且在很早之前,她们就已经相遇了。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段昱时揽过她的脑袋,把她虚抱进怀里。 可刚才工作人员说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明明就是毫无线索。 心脏被喜悦和胀痛两种感觉拉扯,芙提揪紧了他背部的衣服。 段昱时虽然许下这样的承诺,但也只能尽力去做。总不能真的将整个小区翻过来找。 段望舒最近不在,像个孩子一样不愿意回家。明明之前在瑞士还百般嫌弃地勒令他快点将那孩子带走,可等段昱时真的登门,她总是撒手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