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爱了。” 把芙提送回住处,刚好收到机票订购成功的短信。 只是狂奔在漆黑的马路上,窗外瑟瑟的风声在哀嚎,他心里突然就有什么东西被撕破了。 他甚至都没敢问。 彼此要走的路不同,所以即将提前失联。 不就是爱吗。 轮胎摩擦地面,响彻寂静的深夜。 齐灏南刹车踩在理智失控的最后一秒,停在那个男人五米开外的身后。 路灯投下隐形,连影子都没碰到一起。 不是即将失去她的错觉,而是一种从此不能靠近的笃定。 距离太远,又有狂风和细细的骤雪阻拦,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依稀能看见那些神情。 男人穿了一件深咖啡色的大衣,浓稠的颜色溶在夜色里,像一颗发苦的太妃糖。 芙提拢了拢围巾,问道,“你来干什么?” 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确实是有印象,有人和她提起过,或者在网上看到过。 如今电影在中欧上映,他跑这一趟也不足为奇。 可是芙提知道自己在意,很在意。 段昱时说,“来之前我想了很多,但是见到你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芙提,对不起,这么多年以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眨眨眼,完整的冰碴就裂成碎片。 他居然有一天也会苦笑,光线投在他浅白的唇色上,没人知道在她回来之前,段昱时在这里站了多久。 车内因为关掉了暖气而升起一阵朦胧的水雾,齐灏南手还握在方向盘上。引擎早已熄火,他的心却像被热油浇灌,沸腾到令人难过。 这不像她。她向来耐心且有礼貌,再无聊的话题和事情都能从一而终地忍耐,从不会像眼前所见这般,冷漠又隐忍。 那人恍若未察,继续着自己的等待。 他见过芙提开心的样子,这个男人也见过。 可不一样的是,这个男人能够决定芙提的情绪,自己却不行。 齐灏南其实很羡慕他。 三个人里面,芙提总是最早倒下的那一个。喝到最后,往往只剩他和秦懿在聊彼此共同的兴趣爱好。 “树桩在等待兔子,猎人也在等待兔子,而兔子在等待什么呢?” 秦懿递给他一个“你就是个弟弟”的眼神,笑得很是神秘。 “嗯?” 齐灏南根本摸不着头脑,“说什么呢你。喝多了吧?” 在奔去卫生间之前,她手指快速地翻找出一张照片,怼到齐灏南脸上,屁滚尿流地走了。 “他是扎在我心里的钉子,我告诫自己一万遍别再爱上一个步调不能够一致的人,但却怎么也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