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y christas!” “圣诞快乐，姐姐。” 然后很慢、很慢地，小声回应道：“圣诞快乐。” 他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直走到她家门口，好不容易在停下的脚步里找到了一个可以询问的机会，却被芙提问道：“你应该有订酒店吧？” 齐灏南知道她的倔强，但还是没办法忍耐住自己的焦急。 “我很累了。”芙提索性说，“我不想过圣诞节。” “为什么？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你最喜欢过圣诞节了。那时候我们还……” 她说。 她又说了一遍。 “过去了就不算数了吗？” “你曾经那样快乐过，不算数吗？” 芙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那天以后，段昱时给她打过几次电话。 原来当初自己的电话和短信，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心情。芙提总算有些能够理解了。 不知道怎么办，索性就撇到一边，先去做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曾经引领过你飞翔的人，即便你刻意遗忘，处处回避有关于他的一切，只要你仍有一天在这片天际中遨游，你就很难不去回忆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可太在意又不是你的错。” “哪有这么对错？真的有对错吗？如果这些事情和感情都是数学题就好了，那就如你所愿能够有正确答案了。” “那天……” 她薅了把头发，“进。” “嗯。” 芙提瞥了眼关机的手机，撒了个小谎：“没电了。” 宋宛在桌子对面坐下，连同着手里的文件夹一起，显然是来找她谈工作的。 光是协商细节就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宋宛本想约她一起吃饭，但邀请都还没从嘴巴里说出来，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今晚吗？” 她挂了电话，不长的言辞却让宋宛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芙提毫不隐瞒，“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她艰难地咀嚼过这几个字，“你……” 芙提盖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站起来。 宋宛的笔还卡在耳朵缝里。 等那道身影终于走出视线，宋宛再也坐不住了。她火急火燎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两手并用，快速翻找着一个近来联系十分频繁的人。 “抱歉让你跑这一趟。” “我奶奶这几年脑筋不太灵活了，从我大哥口中听闻我相亲的事情后，就闹着脾气说要见女方一面。” “家里人拗不过，所以才拜托我来邀请你。” 芙提摆摆手，“没事。” 祖母走的时候她尚且年幼，只能任由季明信把自己送到安全的环境里。那年他和季家的关系紧张，于是芙提也没能在祖母去世前再去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