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关注外部特征,疏忽了那内心观念上存在的鸿沟。两人越靠越近时,突然醒悟跨越不了,于是那些把那些暂时满足过的需求统统遗忘,只剩下满眼的失望。 “明天的机票,我们飞好莱坞。” 芙提挂了电话,手机落在床头柜上,仿佛练习过千百遍,把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她抚摸过上面的每一寸,然后轻轻放到了柜子上。 只是芙提知道,花期过去了。 灿烂浓郁的晨曦照进来的时候,那行小小的法文折出略微刺眼的光芒,一张便签压在戒指下面,被风吹到床脚的不止是它,还有无人打理的落地窗帘。 我知道,在你名为爱的土壤里,我的花期短暂且仅有一次。 你会为我这份美丽的生命惊讶和屏息吗?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够来到我这棵会开花的树跟前,怀抱我,即便已经凋零,也带着我慢慢走向苍老。 谢谢你降临人间,并造访我。 偌大的机场里,乌泱泱的人群挤满了大厅。有路过的人好奇问了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朋友回答他说,都是影迷。 “哪位演员排场这么大,能让这么多人举着灯牌和相机在这里站这么久啊?” 朋友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起来,一边行走一边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不小心撞到了一位,他连忙抬头说:“抱歉啊。” 她步伐坚定且快速,一副墨镜遮盖住大半张面孔,只留漂亮的唇形暴露在视野里,高跟鞋踩得又快又稳,擦肩的瞬间里,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他不禁多看了几眼那窈窕的背影,直到朋友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来,喊了一声。 这样的女人,如果去拍电影,肯定比季芙提红多了。 一出机场,芙提就被京都零下的天气吹了个脑袋发昏。 司机问她有没有被粉丝的热情的吓到,语气和蔼,“您上个月电影首映的时候,我拿着黎总给我的电影票带我家里人去看了。我女儿可喜欢你了,季小姐,我觉得今年的金奖您要拿下来是没问题的……” 司机受宠若惊,连忙感谢。 芙提看了眼窗外熟悉又略微陌生的景色,对京都的繁华发展不置可否,淡淡道:“刚下飞机。” 半晌,他才委屈巴巴地说:“你不要我了?” 果不其然,才敲到第三下,那人就开始控诉:“你明明答应了圣诞节过来看我的演出的,你说话不算数。” 这下换成齐灏南沉默了。 “我不管,你……” 但芙提是无心的,她只是将手机从耳边拿落,拇指不小心摁到结束键罢了。 司机见她沉默,也跟着瞥了眼窗外,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这是季小姐的老熟人了吧?当初段导给您拍的电影,我女儿在家里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次,那些镜头啊、台词啊,我也搞不懂她说的专业术语,只知道很厉害……” 在整座城市最发达的中心,他们工作室的英文标识赫然挺立在尖塔的最顶端。 芙提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弹窗刚好给她推送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