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提藏了很久的心思,终于仗着这和谐的氛围问出口了:“你们是……” 她莞尔一笑,叉子扎进烧麦里,“暧昧关系,在接触中。” “这有什么。”宋流玉很不在意,“我们都不害怕被拍,多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芙提抿了口红茶。可不是小孩吗。 她弯弯的眉眼像妩媚的狐仙,却又脱俗优雅,神情间尽是温婉,“你就准备好红吧,大明星。” 宋流玉比她更惊讶,怎么过了这么久,她都还不清楚宋老师是哪门子老师啊。 她说的是创作者,就不仅仅是编剧参与这么简单了。这意味着《雪顶》的整个故事,从结构到脉络,几乎都是宋流玉一手创造,她才是这部作品在文字部分最原始的核心。那些芙提见过的编剧、添油加醋的语句、被修改的错别字和标点符号,都只是宋流玉才华的陪衬。 芙提早有预感,却没由来地不敢承认。 她莫名开始恐慌,急促地像是被拔掉羽毛的白鸽,张开长喙想要尖叫此刻煎熬的痛楚,却发现没人在接收,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这份苦难从哪降临。 可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心理防线,却在看到那辆白色的ghibli的时候,裂开了半截。 芙提原本是打算报季明信的地址,毕竟她并不想让自己和段昱时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这是个麻烦,不小的麻烦。但她还是说了,望着宋流玉的眼睛说出来了。 “这样啊……”她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我知道了。”她将手机放回置物架,踩了离合准备倒车。 她靠在窗沿,闭了闭眼。 采访 那只钢笔如果不是因为天生材质迥异,恐怕真会折在那人转绕的指尖。 他将那笔身往桌子上一甩,钢材撞上玻璃,刺耳地划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耳膜,连同那句冷冰冰的“我不同意”一起。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甩脸就走吧?你今年多大了,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吗?”副导在电话那头气得几乎冒烟,“虽然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给你摆一道,我也知道你有能力去填一个窟窿。可今天填一个明天还要继续吗?段昱时,现在市场就是这样,你想要最纯粹的艺术根本不可能。” 可那是他的作品,为什么他不能全权做主? 副导从没听过他这样怒火中冷静的声音,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规劝的话语。等再度张口,才发现被挂断了电话。 宋流玉接到电话的时候芙提刚好下车,那头的工作人员长话短说地简述了一番,她侧目就看到那抹小小的影子正失魂落魄走回家。思虑一瞬,她说,“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芙提回到家后甚至还能够平静地睡一觉。她将情绪暂时存档了。只是没能及时被处理的心情还是钻进了她的梦里,梦到什么记不清了,只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些无可追踪的梦影里,她将永远留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