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校服外套包裹着的背影看不出体型，瘦瘦小小的一只，在晨曦的晖光中染开一圈光层。 她双手扯着书包肩带，眸中盛满了讶然。脚步声从远及近，她的眼神也在看清来人的瞬间里溢出喜悦，直到臂弯被牵住，好朋友的到来让她回头时只剩满脸的惊喜。 芙提的肩膀瞬间松下来，工作人员招手让她过去，一颗紧张的心又被瞬间提起。 “拍得还可以。”监制简单点评了一下，“待会太阳再大一点我们到楼里拍，就是你的教室，你整理一下着装。” 芙提拨了拨刘海，眼神投向站在旁边的副导。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我拍得还好吗？” 段昱时在候机，周遭有些吵闹，话说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插嘴，一听，才想起来，芙提今天开机。 男人嘴里咬着烟在笑，提醒他，“嘴下留情。” 天赋不高，显然是下了很多功夫才将情绪转变的痕迹收敛。人平时不太机灵，演戏倒是敲敲就能通。 “待会我把这截导出来给你段老师看看，听听他怎么说。” “啊什么啊？你是他挑的人，好或不好都得按照他的标准来。” 副导走出两步又回头。 “不会。” 段昱时马上就回来了，让他回来教。 金秋时节，京都入夜后的风可谓是越来越冷。月明星稀，航班降落得比预期早，段昱时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单薄的卫衣盖不住体型，宽肩窄腰，一双长腿交叠而坐，即便看不清容貌，也还是引来几只漂亮蝴蝶。 长指摸了身上几个口袋才找到打火机，夜来风急之间竟是难以点燃。他索性不再挣扎，把烟头含在嘴里，也算一种品尝。 还好等得不久。 “你是回剧组还是回家？”副导降下半边车窗通风，前面茫茫看不到尽头，又是一顿好堵。 懒得明天再跑一趟。 “也没得说吧。” “暂时是。但进步空间很大。” 前面缓缓动了半个车位，手刹又被拉回来。 段昱时一走就是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虽然总是没个正形，但也不至于电影刚开机就跑路。更何况还带了个麻烦小孩，注意事项都没来得及给对方说明就匆忙踏上了异国的航班，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段昱时丢了烟头，双手环胸小憩。 打扰段昱时清静的是十分钟后的一通电话，屏幕在中控台上亮起，显然不是找他的。 段昱时不耐烦地拿过，“喂？” 那头沉默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男人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眼皮掩盖住大半湿润的瞳孔，藏匿在帽檐下，看不清神色。 “怎么是您啊？” 芙提语塞，突然福至心灵，猜到副导今天提前下班的原因是什么了。 “哦。”段昱时心有点痒，手指抽了根烟捏在手里把玩，“这么晚了问剧本啊？加班费给多少？” 一个本来不看好她的人对她倒是苦口婆心耳提面命，那个把她抓进陌生领域的始作俑者却直接原地失踪，开机没消息，看了她的片段也没回响，张口闭口就是找她讨要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