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分离。他们肯定是要分开的,哪怕只有短暂的四年。 但他们两个人对分开这件事的定义有些不同,至少根据实际情况,他们在时间上对分离的感知存在明显差异。 很难想象,他以为自己半年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会像每天晚上和她挥手告别,而后与两人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觉一样轻松。谁知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脸上挤不出一点笑容。 年长的忽然心生惶恐,变得愈发寡言,最后陷入某种不可自拔的迟钝中。 江池就跟在两个nv人后面提大包小包,这么望着妹妹的背影,一遍又一遍。 再看他。 “我也这样觉得,哥哥最近都不和我顶嘴了。”江语忍不住告状,“我每天和他分享那么多学校的事情,也不见他和我说几句。”还觉得他吝啬,不肯同她分享自己的未来生活。 江语只觉得哥哥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古怪,和自己说的话也怪,问他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没多想,她大概认为是因为哥哥的“新朋友”不够有趣又觉得她说的话无聊,也不多想,继续陷入要迎来新生活的喜悦中,别开看着哥哥的脸,扭头钻进花花绿绿的商品区。 从南方到北方的路格外漫长,绿皮火车要晃荡整整28个小时。他们不睡觉的时候就一起窝在下铺那张小床上,共用一副耳机,肩靠着肩,看着平板上不断流动的画面。 江语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她只当这些是和哥哥一起做的小情趣,就像他们半个月前在假期旅途中找了家情趣酒店za一样。 “爸妈早就和我说啦,学校宿舍隔音不好,要是遇上极端天气,就直接去五星级酒店住几天,那里隔音好,也不怕我没忍住哭鼻子被同学笑话。而且,住宿的钱,他们给我报销。”妹妹没想到爸妈会这样说,原本他们对她选择了这样远的学校而感到不满,所以这几天又开心又感动。 “要。”江语果断应下,抱着哥哥的胳膊笑眯眯地说,“你给我买垃圾我都要。” “一个人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学习上不懂的可以问我,生活上有困难就直接和爸妈说。我争取每个月都坐车去看你一次。”他和江语的距离不必这28个小时短,但一路摇晃的辛苦显然是自己承担更合适。 两三个月,太长了。江池摇摇头拒绝,“要不是时间和金钱的限制,我更想每周都见你。” 火车这么摇晃,窗外的景se飞逝。全家人坐上出租车赶到学校时,已经大中午。 分明是非常忙碌的时刻,又喧闹,二十几平的小地方挤了个大人。但她跪在床板上铺床单的时候,忽然想起江池,便偏头往地上看,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明明刚刚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没和你说么?放了东西就和你爸下楼了,这里毕竟是nv生寝室,两个大男人待着不合适。”妈妈拿了水桶和抹布来,弯腰帮她擦洗家具上的灰尘。 “他怎么,他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小姑娘声音颤抖,估计是受不了,于是着急忙慌跳下了床,套上拖鞋拔腿就往楼下跑,也没顾上妈妈在身后追问。 江池没走,就站在nv生寝室楼下,两手cha着k口袋,随意地望着妹妹宿舍的窗口,想看她会不会探出脑袋来瞧自己。谁知道一低头,就看见江语已经凑到跟前来了,连忙开口,“你怎么下来了?” 他听见这话,大抵意识到,他这个反应迟钝的妹妹终于想明白他们两个人将要分开了。不好说太伤感的话,便想了别的话题逗她,“不是才做过,怎么这会儿又想了,以前没隔个两三个月,你都不会主动提。” 他笑笑,“哪有nv孩子上赶着当se魔 坦言,“江语,我也不舍。”随即解释刚才的行径,“我看你和她们聊得挺开心的,我也cha不上嘴,g脆就出来了。心想,说不定你一开心,就记不起我。” 真正感情好的双胞胎就是这样,对方的地位无人能及。更何况是两情相悦的双胞胎。 这大抵是两人成长路上的必修课。尽管告别时浑身如ch0u丝剥茧般隐隐作痛,可还是要认清,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本身站在大马路上哭,就已经很招惹旁人的注意了。但他不在乎,走上前给了江语一个温暖而克制的拥抱。 她这才听懂哥哥之前的坚持出自何意,x1了x1鼻涕,不再多加推阻,改口,“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就帮你问爸妈要。” “说点有良心的话行不行。”江池揶揄。 必须要承认,江语懂事的b一般的nv孩子要晚。这种懂事并不是指简单知道某件事或者某个概念,而是切身实际地t会到自己已经身处在这个状态里了。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在问了许多人,身边的朋友闺蜜,甚至偷偷00问了妈妈,什么是恋ai的感觉,ai情和亲情有什么不同诸如此类的问题后,于大三的某一天,她趴在yan台上看着寝室楼门口的一对正在亲嘴的小情侣,突然想通了自己的答案。 想通这一点,江语马上就给哥哥打了一通电话,私心里想给他好好道歉。因为在最开始踏入1uann这条长河时,她什么都没想清楚,所以让他一个人走得非常辛苦。 下午三四点,江池正在回寝室路上,和同行朋友招呼一声就走到另一边站定,慢慢地陪她闲聊起来,“刚下课,准备回去写作业,你呢?” 他们两周前才见过面。因为大三学业繁忙,江池下两周还要跟着导师去一趟外地,所以向她请了这个月的假,说下一次来多待几天。 “嘿嘿嘿。”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地笑了几声,轻声回答,“想,但是没有那么那么想。” “我才不会哭鼻子,你不要w蔑我。”她想起上次因为不知道听到什么歌词,突然想他想到撕心裂肺,躺在床上哭sh了大片的枕头,现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懵懂又可ai。早就喜欢哥哥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好笨,笨的像头猪。 “什么事?”他站在树荫下,抬头看着从枝叶缝隙泄露下来的光束,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他从没在她嘴里听到过这句话,当下就愣住了,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第二反应是,她在说什么?第三反应直接脱口而出,“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啊,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她信誓旦旦,用的是那种要和他打赌的口吻。 有一点期待,但不是很期待。不期待的原因是,不想对她过多要求,期待的原因是,想真实地看见她往自己这边走来。 江语对他的感情只有极其被动的思念,只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直等他靠近。如此时间一长,人也是会累的,属于ai情的那些情感也是会被消磨的。 大概是三周后的周四,他坐在寝室里调整课程项目的一些数据参数,忽然听见身后的室友叫他,让他赶紧去楼下看看,小nv朋友来了。 “不是,江池,你肝作业肝傻了吧,就你自己给我们看过照片的那个啊,个子小小的。你忘了,我们都说有夫妻相。”室友看他最近为了挤时间去见nv友,没日没夜地肝,怕是脑子都糊涂了,只好拽着他去窗边看,“喏~粉se衣服那个,站那儿老半天了,说是第一次来,问了好些人才找到的地方。” 她背着个小书包,脚边放着问室友借的小行李箱,正给室友打电话报平安,抬头看见哥哥下来了,笑着冲他挥挥手,然后随便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上下看了眼,看她藏在帽子下面的头发因为坐火车油得一根根黏在一起,也没去旅 “这是路过你们学校门口买的花,挺好看的,这么远我就不带回去了,你帮我养着吧。”把送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虽然怪,虽然一切都不符合常理,但她那个古灵jg怪的脑瓜,都做的出来。 “想你。”她毫不犹豫,仰头看他。 “累。但是很值。”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定了,就那边大门一出去对面,我看你们学校学生评价都说是约会打pa0的首选。”自然是做好了全部的攻略,不让对方担心是他们分开时定下的规矩。 其他的话等到入住酒店了再说吧。江池飞快地上楼收拾好需要用的物品,然后在室友的各种起哄声中收拾好了那束花。是一束粉se的络新妇,和他很不搭,但是花朵都小小的,异常可ai。 “喜欢那束花么?我跑了好些店才找到的,明明是很常见的品种,但不知道怎么都没了,所以这个点才来。”她总能把这种无聊的事情也说的有趣。 她回抓住哥哥的手,轻声地笑,“我昨天上火车的时候就在想,你见到我是会骂我一顿还是激动地说不出话,现在看来是我赢了。” 他没办法接话,也没办法再装着如此一个人奔波轻松如吃饭喝水。 江语说着说着忽然就难过的不行,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情不自禁地自责,“我真的是笨,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光。 “你那是大度,我可小气地不行。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想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给你补偿。”又自信地给他说更多的fg。 “别在大马路上发癫,赶紧走两步。”江池见她张嘴就要说一大堆计划,连忙要她住嘴,“过了今晚再说。” 酒店开房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轻车熟路,她也再不会同第一次那样害怕旁人的误解,只轻笑着挽住哥哥的手臂,在面对到诧异两人同姓同一天生日,那一串身份证号码只有最后四位不同时,坦然开口,“我们是双胞胎。” 依旧是大床房。但是这回不一样,江池开了门后,把两人的东西随便放在门口,拉过妹妹的身子就往墙上摁,边大力亲吻她的同时边伸手去剥她的衣服,前后不过三分钟。 江池不介意,从口袋里掏出bitao就准备往她x里c,但一抬头看她左右嫌弃自己的苦脸,笑了一声,回答,“边洗边做。” 江池也会有喝醉酒的那一天,也不是酩酊大醉,就是微醺,脸se都能不改,但认识他的人,听他说两句话就知道,他肯定醉了。 当然他从没和别人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妹妹,他只说了那是他nv朋友,所以在毕业晚会上,大家给他的建议都是,“赶紧找你nv朋友去,别在这里叽叽歪歪。” 他扶了扶额头,头有些晕,江语说她好像这段时间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了,但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她是已经过来了还是没有。便坐在一个塑料板凳上发愣。 所以现在,她正坐在家里等他呢。 江池还在发呆,不知道盯着什么。这么愣愣地想了十分钟得不到答案之后,他决定打个电话给妹妹,问问她现在在哪里。 接他?他又清醒一些了,意识到好像能来接他就代表两个人已经同居。于是没忍住笑了好几声,一个人,兀自地,傻笑。 “我喝醉了,走不回去。”说起来还挺可怜的,有种一直b她高大的人,此刻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要她拉着才能走的可ai。 妹妹拿了包和车钥匙就出门了,车库里的白se小车是哥哥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她刚拿到手没多久,所以对开车还有极为浓厚的兴趣。 是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他的,旁边看着他的同学说,别人都去下一个场子了,就他不合群,说是现在就要走。 醉酒的人可听不见这种话,再加上男人力气大,最后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拿脸颊去贴她的小腹,“没人会在意我们的。”又小声解释。 哥哥听见这个成语,皱了皱眉,反问,“这是谁说的话?” 男人想想,又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记着g嘛。”此话一出,显然是他想将往事翻篇了。 “江语,我好a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