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那韩大人就快安排我与那周教主见面吧。”
于是韩振海离开一阵之后又回来,告诉李公公:“唉,我见了周教主,提了条件,他不愿意谈。”
原本已经觉得可以拿捏对方的李公公吃了一惊:“为何?我可以把于廉留下的恶政改了啊,为何不愿意谈?”
韩振海瞥了眼李公公之后又叹了口气:“说是教内的人情绪激动,有人要你出面为无故擅抓他们司长的事情公开赔礼,跟那个竹季远弯腰道歉。甚至还有人要你即刻离开安右道,不许你在此停留。因此周教主也没办法,他的意思是要不然李公公你就离开首情城回京吧,否则他也有些压不住底下的人。”
李公公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说:“我可是宫里来的!他们一群泥腿子知道什么叫宫里来的吗?我可是伺候皇上的!他们敢!敢动我一根毫毛,陛下能诛了他们九族!”
韩振海皱起眉头:“李公公,你未免自视过高了。而且现在是五万人在外面围城,你是说诛五万人的九族?”
“他们形同造反,都是反贼!”
韩振海摇了摇头:“李公公你若如此不知所谓,总是把造反、反贼挂在嘴边,那我也不替你解决此事了,你自己找那周宇去吧。我们就等着看看周宇的耐心如何了。告辞!”
眼见韩振海转身就走,李公公慌了,赶紧喊道:“哎唷韩大人,这不是还谈着嘛。我不再称他们反贼了,他们都是你麾下的顺民,是杂家孟浪了。快坐,快坐。”
韩振海又拿捏了他几句之后,总算又提到了条件:“以现如今的情势来看,李公公你若是想好好完成收缴马匹的任务,我看还是得花钱买。想要从延寿教手里直接买马,应该是不可能了。”
“韩大人,收缴马匹可是你亲自送的奏折。到时候陛下问下来,要我说出真相,我能说是您让我花国库里的银子来这儿买马的吗?”
韩振海一脸不耐:“买不来好马,还买不来歹马凑数吗?李公公你不要告诉都眼下这种局面了,还不愿意变通。而且我也没说用国库的钱啊。”
想着城外围着的五万人,李公公服了软:“也罢,我自己筹买马的钱。到时候韩大人您可别怪我刮得狠啊。”
李公公根本不把买马的钱当回事,因为只要韩振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在安右道这儿“挣钱”几乎没啥难度。
就说他们这种伺候皇帝的公公,出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廉价的艺术品,例如字画等等,都是翰林院里一些不出名作者的作品,根本不值什么大钱。公公们只要找一些关系在这些字画上盖上宫里的各种收藏章,然后到地方来找地主、富户、地方权贵闲聊交流,适时拿出这些字画来展示给他们看,大多就能挣着钱。
土包子们看到收藏章就会以为是宫里的正品“流通”出来,然后忍不住手里有一份皇帝拥有过的字画的诱惑,花大价钱买下这些廉价的艺术品,让公公们赚个饱。
当然,公公们做这些事情也是要花本钱的,翰林院里的字画哪怕是不出名作者的也不能白拿,管着印章的太监那儿干盖印的事也是要收费的,他们都得掏钱买。但只要卖出一件“宫里货”,公公们立刻就能回本。
李公公难得出宫一趟,当然也带了“宫里货”。他之前还很高兴安右道足够繁华呢。越繁华的地方“宫里货”就能卖更高的价钱,可以让他挣翻了。
而如今为了买一些劣马凑数,李公公除了卖“宫里货”,当然还要用更多一些的手段来钱。这才有了他给韩振海“别嫌我刮得很”的话。
但韩振海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个。在他的屁股坐到延寿教那儿之后,安右道的那些富户、地主、地方权贵和韩振海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了。
周宇告诉韩振海,尽管让李公公去盘剥那些地主富户,那些人自然会把损失转嫁到他们手下的佃户、穷人身上,逼得他们破产。只有被逼得破产,他们才会下定决心向延寿教靠近,加入延寿教成为延寿教未来改换天地的一份子。
韩振海真的没想到教主竟然有这种奇招,把李公公这样指挥着间接为延寿教做事。李公公以为是他在安右道捞钱,实际上却是在安右道间接制造越来越多的穷苦人,帮延寿教壮大教徒的数量呢。
于是韩振海对李公公说:“你尽管去做,如果你不知道安右道谁富,我自会帮你查清楚。届时你花钱买的劣马我也会帮你找好买家,保证外表看起来都是皮毛油光水滑的高头骏马。”
李公公高兴地一拍韩振海的胳膊:“哎呀韩大人,早说嘛~您可真是天底下难寻的顶顶好官啊。我定要在陛下面前为您多多美言~”
原本因为延寿教围城事情而焦虑的李公公眉头都舒展了,他都想不到韩振海居然能这么配合,早这么配合多好啊。
但韩振海却连连摇手:“别,您可别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了,李公公我谢谢您!”喜欢穿越种田从成立教派开始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