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经历了这种事当然已经泪水流干了,但也有一些人以极强的适应力拼命向押送他们的守卫展示他们的“忠诚”,不断想要靠拢延寿教,希望可以“出人头地”。
这些人很现实,接受了自己已经落到这种境地之后就看开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底层,或者过去曾经是社会底层,他们的生存哲学让他们往前看,然后努力、奋斗。
他们自发充当起了延寿教帮忙管理这些天水人,不论是分配工作、分发食物、安排住宿,其中都有他们的身影。
既然如此,延寿教看押他们的教兵虽然明知道他们其中大多人是在投机,但也给了他们信徒的身份。
信徒身份只是信仰圈外围中的外围,是根本比不上正式教徒的。但这些人有信徒身份就很满意了,觉得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已经先其他人获得了地位。
原本害怕会被处死、卖掉当奴隶而人心惶惶的天水人,在盐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除了工作还没有很上手,没有自由之外,发现并没有受到虐待。吃住的条件也不算太差之后,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总有人想逃跑的,他们过去在县城里的生活比这里要好得多。他们不懂得怎么工作,更不愿意像社会底层的人一样工作。
但逃跑的人会给一次机会,第一次逃跑会被处罚,并且连累和他同组的人一起遭受逃跑处罚,因为他们没有阻止或者没有及时上报这个人的逃跑。
遭受过逃跑处罚的人,包括那些被他连累过的人一旦逃跑,、遭受的处罚就是死刑。
在执行过三次公开死刑之后,就没有人敢再策划逃跑了,许多人相互安慰着认命了。
信徒身份的人半威胁半劝说大家现在是在做私盐,到时候被官兵发现了也不会听大家说的,只会把大家当私盐贩子砍了脑袋拿去邀功。
所以大家认命吧,好好干,反正吃住不愁。
周宇指挥恢复姚大帅身份的姚二庄带着600骑兵在安江道四处流窜,像是巡演一样在各地“露面”。
安江道出兵了,拼拼凑凑也有几千人。但是他们没有几个骑兵根本抓不住这些翻天鹞骑兵,只能远远地看几眼根本不敢紧追。
反正只要“赶走”了翻天鹞,没有让他们在县里抢掠就是功劳了。
原本周宇还以为这些假扮翻天鹞的骑兵如果不进行“烧杀抢掠”是不是会有点破绽,毕竟流寇不这么弄他们吃什么?
可有趣的是他们经过的各县,每个知县都在明明没有受到损失的情况下,在向上级的报告中哭惨。
说翻天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县里受到重创了,请快派兵过来救一下黎民百姓。
于是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干,却什么都干了。安江道的高级官员们因此没有怀疑过这些翻天鹞骑兵是不是“正版流寇”。
姚二庄还有点小失望呢,因为他连周宇送给他的金牙都装上了,满嘴的金灿灿,没有表现的机会。凡是知道姚大帅这个外貌特征的人,都不会认错这位就是姚大帅。
可安江道的兵愣是怂得不行,如果周围没有两支友军,如果当天没有办法在县城里扎营,他们宁愿一整天不动一步。
流寇攻城这件事的确给他们带来了震动,以及对翻天鹞实力的误判。
因为既然流寇能攻城肯定有步兵,可是他们没侦查到翻天鹞的步兵在哪里。军官判断战争迷雾里有流寇埋伏着,自然怂得不行,生怕自己被不知道在哪、数量多少的流寇步兵加骑兵一起抓到灭了。
翻天鹞流寇死灰复燃,攻下天水县城杀官示威,掳走全县民众不知去向,现在更是在安江道频繁活动的消息,当然也上奏了朝廷。
兴汉朝廷也是无奈,这翻天鹞跟跳蚤似的,你以为按死了它,实际上它又能再长出来。
如果这只跳蚤是在南方,那就像是跳蚤跳到了人体的关键部位上,肯定十分敏感要赶紧伸手捏死。
可问题是翻天鹞在安江道逛街,就像这只跳蚤在没穿鞋走了几天脏不溜秋的臭脚丫上跳啊跳,打它都脏了手,真是懒得出手。
因此朝廷也只能冠冕堂皇地着令剿灭,实际上什么东西都没给兵也没派,只是派了人下去意思意思,调查一下天水县官员的被杀事件,以及天水县居民的下落。
人选则是周教主的老朋友,北镇抚使范兴大人。喜欢穿越种田从成立教派开始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