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一点的地方,别说一年存三两银子了,一年都未必能赚到三两银子。
赚一年的钱,还不够买一刀纸,太离谱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也是被世家把控的后果。
京城虽然是大晋的国都,正常消费确实是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从前黄麻纸一两银子一刀,比其他地方差不多贵上一半,却也还在百姓的接受程度里。
前段时间,一刀纸涨到三两银子,确实是太过分了,即便是陛下下令整改,也只降低了半两银子。
祁秋年委屈地说,“臣在城外的工厂开办了一所学堂,诸位也应当都知晓了。”
不是酸腐都冷哼一声,顾及这里是朝堂,却也没有发作。
祁秋年继续说,“本是免费供给工人子女的学堂,因为是免费的,臣也得想办法降低一些投入成本,比如说这纸张,即便是曾经一两银子一刀,供给七八十个学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算了笔账,每日每个学生五张纸,一刀纸才70张,确实是不少了。
有人从他的话里似乎摸到点什么,但始终不得要领。
而晏云耀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祁秋年接下来的话,就直接让他们震惊在了原地。
“所以臣在工厂旁边弄了个小作坊,专门生产笔墨纸砚的,这造纸不难,再加上臣改进过后,产量比较可观,完全足够供给侯府和臣旗下其他产业的需求,只是因为前段时间纸张太过于昂贵,不少外地赶考的贫困学子怨声载道,臣便在京城小巷里开了一家小铺子,专门买纸。”
“什么?你说什么?”晏云耀几乎目眦尽裂,忘了这是在朝堂上,竟然直接问出了声音,“那家买纸的小铺子是你开的?”
祁秋年却像是被吓了一跳,“回殿下,确实是臣开的,臣不欲与其他商户起冲突,并没有做任何的宣传,所以此前并无人知晓。”
晏云耀都快气炸了,他之前猜想过是不是哪个世家派出小公子出来历练,专门与他作对,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其他皇子在背后捣鬼。
可他始终查不到证据。
唯独没怀疑到祁秋年身上。
毕竟那时候的祁秋年正被男女学堂的事情困扰着,听说是几乎没怎么出门,而祁秋年开业做生意,向来都是很高调的。
完全想不到他不声不响地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
祁秋年躬身对着老皇帝,“陛下,臣那时日日在食之禅听读书人抱怨纸张太贵,臣也只是想为那些进京赶考的贫苦学子提供一个便利,一百文一刀纸,根本就不赚什么钱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