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水（二） 他抱着我让我躺在他的坚实的肩膀上，一夜好眠。 “大王……”思及昨夜翻云覆雨，我低下了头。 “大王！该上朝了！”寺人渠的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听他这副着急模样，想必已是催了很多道。 “大王！”寺人渠又唤了一声。 外面再没了动静，想必寺人渠也知他心意已决，不再自讨没趣。 “寡人有疾，还不准寡人休沐一日？”夫差似是没有听进去，双手交错在后脑勺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公子模样。 “寡人就是身体有恙。”夫差一个翻身压住了我，情意绵绵地望着我。 他看了看我，低下头与我额头相对，深情的呼唤了我一声，“西施……” “大王，今日当真不去上朝了？”我低着头，缓而又抬头看着夫差问道。 “好大王，放过西施吧！”我连忙制止了他又情动的行为，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让他离我有了一些距离。 “大王。”我侧过头，不让他看见我这一副窘迫的模样。 我随即也赶紧起了身，上前侍奉他穿衣，他倒很是受用，张开双手任由我摆弄。 “寡人为你画眉，可好？”夫差突然从身后环过我的身子，对着我动情道。 只见夫差轻轻一笑，笨拙的拿起眉笔，便转过身子来到我身前，在我清晰分明的眉毛上便细细轻描着。 我望着镜中往常纤细的柳叶眉此刻变成了笔锋厚重颇显英气的一字眉，又看了看夫差一脸期待的神情，只能无奈得笑了笑，“大王真是厉害。” 姑苏台（一） “嗯？”我抬头好奇道。 “出宫？”我听了有一丝雀跃。 “夫人容貌天生，即使穿上这粗衣布裙，也难掩风华。”夫差在轿中牵着我的手，对着我低声笑道。 “你个小妮子！”夫差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笑得愈发放肆。 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艳阳洒在红砖绿瓦楼阁飞檐之上，茶棚烟雾升腾，渲染浓浓烟火气，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这位大爷，给你的娘子买一支玉簪吧。”路过一个首饰小摊贩，一位小姑娘吆喝着向夫差唤道。 “夫君的眼光，自然不会错。”我看着这支梅花簪子，簪尾还带着细丝流苏，对着夫差浅笑道。 “怎样，好看么？”我向夫差仰头询道。 “这位大爷，一共三两银子！”那小姑娘看我们对这簪子还算满意，对着夫差提醒了一句。 寺人渠没在身边，夫差定是没有带银两在身上，就在我要开口解围时，不料夫差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拿了下来递给了小姑娘。 “这怎么行！”小姑娘赶紧连忙推辞，“这玉扳指一看便非凡品……” “大王！”我也轻声制止了夫差再往前走，低声劝道：“大王怎么能将这等贴身之物换了这不值钱的玉簪子。” 我的心不知何处隐隐有了一丝波动，半晌没了言语。 他指尖紧紧攥住了我的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姑苏台（二） “谢大王厚爱，只是大王的贴身之物实在不宜流落在外。”我对着夫差柔声道：“大王虽然不拘小节，只是这大王的扳指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对于小姑娘一家不知是福是祸了。” “是寡人思虑不周了。”夫差望着手上的玉扳指点了点头，复将我搂在了怀中，“寡人只是想让你知道，寡人的心意。” 夫差牵了我的手，抬起我的下颌，直勾勾地凝视着我，目光慢慢灼热起来，“寡人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姑苏台。”夫差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去了那里，你就会知道。”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一处世外之地。 “真如世外桃源一般美。”我望着眼前之景，不禁感叹道。 他又道：“此地为姑苏山，父王在世时曾在山上筑烽火高台，也建了一座行宫，姑苏台高三百丈，宽八十四丈，有九曲路拾级而上，登上巍巍高台可饱览方圆二百里湖光田园山色，只是还未建成父王便离世了。” “走，寡人带你登上峰顶看看。”他又牵了我的手，往山上走去。 “要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我看着这幅云雾缭绕，山青水秀之景，不禁叹道。 “这……”我一时语塞，这若是让那些朝臣知道，尤其是伍子胥知道，更是要在背地骂我是魅惑君王的祸水了。 他这般待我，我有些手足无措，望着他兴致颇高的眸子，我终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听，只是建造宫殿之事劳民伤财，只怕……” 我也不再说什么，若是能远离吴宫中的纷争，一直住在此地倒也是不错。 日落西下，我与夫差一同又回了吴宫。 “大王，伍相国坚持要等您。”寺人渠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