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中了三箭，从斜坡上蹲下去时箭矢在身体内搅动翻转，他是被活生生痛晕的，模模糊糊中听见舒景川在喊些什么。 眼睛还没睁开，俩人就被踢下了水，强烈的生存欲望迫使顾远下意识做出了选择。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给他挡刀。 身上的伤有两处在后背，还有一处在腿上，顾远用匕首把裤子划开，伤口处皮肉外翻，箭矢却还是牢牢嵌在血肉之中。 灵泉止血的速度很快，顾远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一时半会儿死是死不了的，就是后背的伤有点麻烦。 或许是顾远的叹气声太大，舒景川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舒景川十分清楚的记得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看向没有一丝遮挡的天空，他选择默默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 舒景川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人愣了愣，下一秒就从水里离开扑到了顾远身上，“你中箭了怎么不说？” 顾远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感受到他单薄的后背，突然问：“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顾远嘴角上扬，没有说话，舒景川这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皱着眉毛在顾远身上摸来摸去。 舒景川又拍拍顾远脸颊，“你脸也是热的……” 顾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舒景川本来就不好意思，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头埋起来。 顾远笑得太开心扯到了后背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让舒景川过来帮忙。 舒景川接过匕首，在顾远的指挥下将他后面的衣服割开，看见伤口眼睛突然一酸。 “箭矢弄出来了，就捧几把水浇上去。” 舒景川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下手的速度要比顾远想的快。 顾远一点准备没有，刚要叫出声，又活活憋了回去。 “这是什么地方？” “你……顾远，你是妖怪吗？” 顾远心痛的看着已经不能喝的灵泉，这是攒了多少年才有这么点，一下就全没有了。 顾远一边解释，一边拿水浇身上的其他小伤口，“也许是老天爷见我可怜，特意送我的。” 舒景川蹲了过去，小心捧起里面的水往腿上擦，“对不起，这水是被我弄成这样的。” “这水以后还会有吗？” “等有新的涌出来了给你尝尝，不知道要比外面的水好喝多少。” 出去 他们现在离开空间就会掉进河里，所以得等身体养好了再出去，不然被淹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舒景川手里捏着只鹅腿，顾远在啃鹅背，烧鹅油滋滋的，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一时间两人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