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引而未发,不明之前,最好还是听之任之、静观其变。
一念至此,蔡京继续活稀泥式地道,耿大人,切莫过于激动,大人身为东宫太子詹事,拳拳为国之心,诸位大人心里都明白。
童太尉心直口快,出言有些不慎,但也是秉心为国事,只是对事不对人,耿大人切莫放诸于心上。
恽王之事,老夫拙见,此事不但是国事,也可以说是皇上家事,皇上对此事都还未有任何明示,我等做臣子的却在此争论不休、滋生事端,此不是更给皇上添堵。为人臣子,切不可为天子造乱,为朝行错事。
老夫之见,今日之事就暂且作罢,太宰太尉也不要再言耿詹事为僚失德为官失职当押入大狱,耿大人也权当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同朝为官,都是替皇上分忧,为万民谋福,理当和和气气,切不可生出什么隔阂。
太子、恽王都是皇上骨肉,皇上失其任何一位,都将心如刀绞。诸位大人都是年过半百之人,都身为人父,深知为人父母不易,皇上又何尝不是。恽王之事,还是待到皇上龙体安康,它日请皇上圣裁之后,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再谨遵圣意行事。如何?
这样说话,看似不偏不倚,甚至还有点更偏袒于地位处于弱势方的耿南仲,仗义直言耿南仲不必坐牢,实际上是王黼童贯位高权重,此事就此过后,王黼童贯毫发无伤,事后势必会更加肆无忌惮。
而耿南仲之抗辩在中枢大臣中间就如一阵风吹过,过后是什么也没影响到。
但这样说,也真不好找出什么理由来不同意,如若再强硬不依不饶,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耿南仲郁闷地站起身,只好拱手行礼言不由衷地道一声谢太师明鉴。
嘴上如此说,但脸上看不出有哪些谢意,更多的则是面有不甘,十分不愉。
尚书右丞白时中将耿南仲脸色瞧得分毫不差,心中也生出诸多不甘来。
这位右丞白时中是建中靖国元年的二甲进士,从考中进士为官做到如今这尚书右丞,花了二十多载时间。
如今虽说是也进入中枢,官至极品高位,在常人眼里可谓风光无限,官至极品,但这位右丞常自叹身有房杜之才,但却常遭人排挤打压,空有一身经邦济国才干,无奈苟活人世间,卑躬屈膝于小人,虚与委蛇
,几曾得志畅快过。
这位白大人有此感,也全非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其实也的确算得上官场一直不曾得志过。
在旁人看来,这位白大人官至尚书右丞,身居高位,天下能有几人有这样的成就,十足的成功人士了。
可是只有白大人自己清楚地很,人生风光的背后,其实都有无数不为人知的苦酸,冷暖自知。
更要命的是,就算是自己现在已身居尚书右丞高位了,可还得更加进步,不知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哪天一不小心,说不定被别有用心之人横祸加身,一不小心沦为他人阶下囚,将来要比乞丐还惨,也不是没可能。喜欢穿越之偷天换日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