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说陆成让人打了?”陆松跪在地上眼睛亮了“是谁干的您知道吗?” 老太太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甭管谁干的,那府里头可都认为是你干的。若不然你能被人从学堂撵出来。” 陆松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倒是想揍他,这不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这个小子仗着他爹是族长,整日在学堂里头耀武扬威,欺负同窗。 陆三老太爷作势要举手抽他“你还想打人家,我看你是找打。” 老太太重重搁下手里的茶盏为孙子说话“你是不知道那府里大房是什么样子怎的?主母见天的在家撵狗骂鸡,临了记了没娘的庶子在名下当亲生的养,能养出什么好儿子来。”陆三老太太向来快人快语。 路三老太爷沉思“这么说来,松儿确实是被冤枉的。” 老太太笑眯眯的“冤枉倒也不冤枉他,谁叫他平时在学堂里就总爱跟人对着来,陆大少爷欺负人他过去插一脚,陆大少爷找人帮他作弊他去先生跟前揭发,陆大少爷要差使同学去铺子买零嘴儿,他当着人家面全给扬喽。陆大少爷还打不过他只能绕道走。你说气不气人?” 陆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跪了,身子微微后仰两手支地坐在原处“谁叫他老爱欺负人,专爱欺负那些家里穷的——他爱笑人穷酸,有个学生为了省点灯油钱,每天放学后就在族学把作业写完了再走,陆成看见了直接让人把他赶走了,还让小厮把他写好的课业都撕了。”陆松扬了扬硬挺的眉毛“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庶子如果不是运气好被记在嫡母名下,他过得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呢。一朝得意便猖狂起来,哼。” 陆三老太爷想起过世的兄弟不由叹了口气“大房的子孙的品行竟然这般不堪,真是可惜了。” “当初我就跟我那妯娌说过,秦太太辖制后宅极严,听说还闹出过人命,相看秦家女儿还是慎重为上。可她说什么秦家家大业大,官做的又好,女儿娇惯些也属人之常情。”老太太慢慢开口“你看看现在大房闹成什么样子了,至今就一个庶子,前阵子闹了一场还发落了好几个,这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哦。”说罢又深深叹息道“只是可惜了因松儿之故被连带着撵出去的其他孩子,我瞧着个个都不错。” 陆松胸口涌起怒气,没一会肩膀又塌下来,他两手往前蛄蛹着爬到爷爷跟前“爷爷,他们几个人都是好的,只因在学堂因为功课做的好常被先生夸奖,陆成就变着法儿的针对他们,这次被我连累——”他灰心丧气的将头搁在爷爷的腿上。 陆三老太爷嫌弃地将孙子的头拨开“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来求我了。”陆松又转身拽住祖母的手,小声哀求“奶奶,奶奶——” 老太太哪经得住乖孙这番攻势,笑的牙不见眼的“乖孙,你放心。”说罢给老头子送眼刀子。 陆三老太爷“——”这臭小子! 雪接连下了几日终于停了,姜先生站在屋檐下看着小童扫雪,远远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学堂走来,待走至近前姜先生才看清正是被逐出族学的几个学生打头的正是陆松。 他忙将众人拉进室内,陆松今日穿着一身簇新的暗纹蓝色锦袍,左右发际线各引出一根辫子同其余头发一起被一顶镶白玉金冠高高束起,腰间系着黑色小牛皮腰带,足下蹬着羊皮小靴。麦芽色的一张脸被簇拥在灰色的狐狸毛领之中,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真是个十分俊朗的少年郎。其余几人也穿的十分利落齐整,透着蓬勃的朝气。 “最近过得怎么样?”姜先生略略放下心来问了句。 “承蒙先生关心,学生近来顺风顺水,六畜兴旺。”陆松率先笑着对先生行了一礼,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放到桌上。 同行的几个学生也笑着看向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我们几个商量着放假过来看一看先生,凑了点钱给先生买了一条好墨。” 姜先生没好气地轻轻拍了陆松一下,六畜兴旺是这么用的?丢我的脸出去可别说我教过你。忽地想起一件事便问“我前几日听学生说你们又有地方读书了?” 迎着先生询问的目光,陆松有些得意的点点头“祖父打听到城西张家的族学,素来会收留一些外姓但资质好的学生,便让我们几个去试试。”陆松说到此处对着先生郑重一礼“这还要谢先生平时的悉心教导,如若不然也过不了张家先生的考核,其中雪竹更是得到了先生的夸赞。”说着他笑着看向身后的少年,少年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棉袍,也是他当初在学堂写作业结果被陆成赶了出去。 姜先生高兴地连道几声好,看向少年们“风一程雨一程,为师也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希望你们几个跟着新先生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众人肃然垂头齐声应是。 至此,这一场风波终于是落下帷幕。 而罪魁祸首对这场风波毫不知情,正被曾老太太按着喝要苦死人的汤汤水水。 老太太先是跟采荷说了句,你家小姐每日吃的饭量已远远超出同龄儿童的饭量,恐怕身体内有隐疾。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让陆芸感到自己身体仿佛真的很有问题。 唬的采荷急忙央着老夫人给家里的夫人写信说明原因,这一来一回就是两日。 不知道心里母亲同老太太说了什么,陆芸只知道她从此就开始一连几日的痛苦经历。 老太太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大冬天的老头就穿着一件轻飘飘的土黄色道袍,伸出一只手给她把脉。把完脉就说她身体有恙,原话是“血为营,气为已,令孙龙雷之火旺盛却真水不足,以致心肾不交,真元失调。故而常感五内热而生风——”巴拉巴拉等一连串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十以及分吓人的词。 躺在床上的陆芸当时就觉得天塌了,果然自己是个残次品——呜呜呜。 送完大夫,曾老太太笑眯眯地抓着陆芸的手道“芸姐儿勿要害怕,外祖母这有一良方可治,保管你药到病除。”真的吗?陆芸眼泪汪汪的看着外祖母。喜欢穿越之庶女走对抗路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穿越之庶女走对抗路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