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受否?就在韩桓惠王派出特使的同时,上党郡守冯亭的请降密书,也专门送到了赵国如日中天的实权派人物、身居丞相之位的平原君赵胜府上。在郡守冯亭看来,赵国君臣如何决断,是不是接纳上党之地,而保证韩国谋略的实现,这平原君赵胜才是能一锤定音的人物。至于大将军赵括,在冯亭眼里看来,不过是借其父着马服君的威名得了个大将军的实职而已。赵括的种种“天赋奇才”传说他也听闻过,在冯亭看来,那些传说毕竟是传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又能如何,大不了只是赵国王室的后起之秀而已。和根深叶茂的平原君赵胜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郡守冯亭无论如何没有料想到:数日后,正是他没有看重的大将军赵括,在朝堂上一鸣惊人,寥寥数语重若千军。这少年对上党接受与否的决策,才真正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那日平原君赵胜一接到上党郡守冯亭密书,顿觉此事非同小可,立即连夜进宫向赵王丹禀报。没想到那赵王丹却是刚刚与韩国特使密谈完毕,正要与王叔平原君和最亲近的宠臣大将军赵括商议。平原君赵胜和赵王丹两下一说,平原君赵胜便觉察到了一丝异味儿:同是一事,那韩国为何分做两路来说?莫非其背后还有其他情由?平原君一时间思忖不透,便主张召集朝堂重臣会商,以免在此紧要关头生出差错来。大将军赵括这历史的先知者,早就料到了上党郡守冯亭此谋划。就在韩国两路特使还未到邯郸之前,那边铁鹰营的密报已自韩国国都新郑,飞速地递到了大将军赵括的手上。大将军赵括看了看密报,又和心底历史的记忆一相对照,最终断定这段历史还是在原来的轨迹上运行。待赵括连夜与父亲马服君、军师苗单商议了一番后,摇曳的烛火下,赵括心头的应对之策已经成形。第二日的清晨,朝阳初升之时,邯郸王宫举行了隆重的大朝会。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将军廉颇、上卿蔺相如、上卿虞卿、国尉许历、大将军乐乘、大将军赵括、少原君赵德等等一班赵国重臣齐集于宽敞的大殿之上。待重臣到齐后,少年赵王丹环视了大殿一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臣工,昨日韩王遣特使面见本王,言韩国河外道绝,其上党郡难守,而欲交与赵国;上党郡守冯亭,亦致密书于平原君,欲带上党军民归降赵国。此两路一事,本王该当如何处置?事关重大,诸位但尽其所言,休要顾忌也。”赵王丹心下急迫,开口便直言今日朝会之宗旨。一番话说罢,赵王丹心下觉得虚虚的。昨日面见韩王特使后,这少年赵王丹一夜没有睡得安稳,上党,受还是不受?他思来想去还是未能想出个妥善之策。今日这大朝会之上,他心底忐忑不安地等着群臣的朝建言。待看到武将行列中那面色沉静的大将军赵括,赵王丹心头的烦躁条件发射一般顿时褪去了不少。从这赵括的面色看来,赵王丹心想:看来这位人称天赋奇才的同窗,心底已经有了定策。赵王丹话音落定,大殿上的重臣们便惊讶得相互观望起来,显然是在探询何人事先听闻了此消息,却又都轻轻地相互摇头,显然,这些重臣们都觉得突兀了些。前些日子,大将军赵括曾在这大殿之上断言秦军必攻上党,寻机与赵国大决。现今言犹在耳,没想到这上党的难题,竟如此快地被摆到了面前。“天赋奇才,果真是天赋奇才”重臣们心底赞叹着赵括料事如神,纷纷拿眼睛的余光,扫向正襟危坐的大将军赵括,却发现今日的大将军赵括,难得地沉默起来,并未急着滔滔不绝。其实,赵括这是见多了朝堂政治,变得愈发成熟起来。此时的赵括已经深谙谋定而后动,后发制人的道理。大殿中的静默,让人顿生压抑感。不是重臣们畏难退缩,而是对于赵国来说,这上党郡之地乃国都邯郸的门户,实在是太险要、太关键了。事情来得太突然,相信除大将军赵括之外,其余的赵国重臣们,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就在大殿的一派静默之中,赵国的重臣们心头浮现出了一个个问号。其一,上党郡如此险要之地,那韩国为何便要拱手让给赵国?其二,赵国到底接纳不接纳?若是接纳,会有何等后果?若是不接纳,那又会是何等下场?其三,面对那接纳与否的后果,赵国又应拿出何等的对策?赵国到底接纳上党否?”听到平阳君赵豹如此毫不给面子地发问,那少原君赵德心下一慌,却露出了本色,再也说不出话来,匆忙间忙端起酒爵掩饰着神色的尴尬。他这番做派,看得赵括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心下苦笑道:浪子回头,还早,还早(上一万推荐票了,谢谢书友们的支持关于是否接受上党山地的朝堂论争,将直接关系到赵括接下来的谋划,关系着诸侯大争的局势变动,因此,小生会尽力写清楚,书友们莫急,且细细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