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其他人就算不懂,见到屿哥儿的表现,也知道刚刚谢景行读的这首诗的不凡。

仅仅四句诗,屿哥儿记性也不差,谢景行只念了一遍,他就记下了。

可这是一首多么好的诗,屿哥儿担心自己不小心忘记,急急转身,“谢哥哥,你等等我,我去拿纸笔你写下来。”

蹬蹬几步就爬上商行二楼,这还是谢景行第一次见屿哥儿速度这么快。

商行二楼有黄娘子专门处理事务的房间,里面摆有一张书桌,上面时时准备着纸笔。

屿哥儿以前也来过不少次,他目标明确地跑向桌边,拿起桌上一张最好的宣纸,端上笔墨,又跑了出去。

徐护卫眼睁睁看着他家小公子转瞬来回,这是有多着急,都忘记吩咐他去办事,自己亲自动手。

看来这小子真像黄娘子说的,有些不凡之处。

屿哥儿很快回来,把宣纸仔细地铺在石桌上,“谢哥哥,你把刚才念的那首诗写下来,我想再好好读读它。”

屿哥儿的一系列动作出乎了谢景行的意料,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评判标准不一样,而是这个世界的诗就像是荒漠里出现的几根杂草,再不起眼也被当成了宝。

谢景行也没推辞,当年他的同学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他只练得起书法,这对那时的他来说,是最方便、最便宜,也是他唯一能负担得起的特长。

他没钱去上专门的特长班,网上视频教程很多,他跟着临摹,博众家之所长,字体自成一派,很是潇洒俊逸。

谢景行接过屿哥儿递过来的毛笔,笔墨都是他用过的最好的,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动笔,挥毫间,四句诗便落在纸上。

屿哥儿看得呆住了,谢哥哥居然连字也写得这么好看。

徐护卫虽是个武夫,辨不清诗词好坏,可也不是丝毫不通文墨之人,他原来保护的驸马便是被不少读书人崇拜的大学子,探花出身。

跟随日久,近日才被派到屿哥儿身边保护,他写不出一手好字,却也知道谢景行的字不输他家探花,而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字体。

这个农家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手字,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让他家小公子不顾身份,都要记下来的好诗。

谢景行毕竟只是这首诗的搬运工,他可没有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习惯。

最后,他在诗句的左下角仔细写上了“华夏唐李白”

“华夏唐李白?”屿哥儿跟着念出声,“这是?”他从没听说过。

谢景行放下笔,“华夏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唐是这个国度其中一个朝代,李白就是这首诗的作者。”

屿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从来没听说过,许是他还没学到这里吧。

徐护卫扬了扬眉,这小子莫不是欺负他家小公子年少,随便编出来糊弄小公子的吧,他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叫‘华夏’,大炎朝之前也没曾有过‘唐’这么个朝代。

屿哥儿一直在旁边等着墨迹干透后,才小心翼翼将宣纸卷了起来,回去后要让黄娘子装裱起来,挂在他随时都能看见的地方。

谢景行不禁失笑,屿哥儿小小年纪,居然还是个诗痴。

可他们已在这里耽误良久,该回家了,周宁还在家里等着他们。

同屿哥儿辞别时,谢景行第一次在屿哥儿脸上见着了心不在焉,以往可都是认认真真同他说“明日见”。

今日虽也说了,可屿哥儿却将不少注意力放在了手中被卷起来的宣纸上。

谢景行本还想着,既然屿哥儿这么喜欢诗,日后若有机会可以再为他背几首。

可看着屿哥儿这副模样,谢景行默默地将这个想法推翻,坏心眼地想着,“看来得等他哪天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回想起他上辈子都记过哪些诗了。现在,他到底记过哪些诗来着?他怎么都忘了。”

猫主子虽然可爱,可谢景行当初之所以想要将那只布偶猫买回家,全是因为那只布偶猫全心全意黏着他,不然,谢景行也只会偶尔去逗弄逗弄它,不会生起将它带回家的心思。

路上,秀姐儿没忍住问:“景娃,刚刚那首诗也是神仙爷爷教给你的吗?”

“是,神仙爷爷教给我的所有东西中,我记得最牢的就是华夏流传下的各种诗词。”谢景行又回想起他没日没夜在图书馆、校园里一切安静地方背诗词的场景。

就算他仗着记忆好,也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谢景行忽然想到祝老伯之前提出的让他跟着读书的想法,或许他骨子里就想做条咸鱼,要是真去读书科举,那么多科举用书,章节注释,还是文言文,光是想着他就觉得累了。

车上都是自家人,回想起今日来他们摊子上吃汤圆的的寇准规和林涵这一对小情侣,谢景行问秀姐儿,“我看连中兴县书院的学子都已回镇上,已经腊月十几,天生哥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秀姐儿摇摇头,低眉敛笑,“我只知他们会在年前回来,天生哥是和村里人一起的,村里人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确定。”

谢定安挥了一下牛鞭,牛鞭在空中打了一声空响,连过了几个弯,接下来都是平道,路也直,牛加快速度往前跑。

“该是快了,腊月十几后,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中兴县码头上路过的船只会减少,能做的活不多,也都被当地人抢着干,像我们这种山里去找活的人,这个时候在中兴县几乎已经寻不到赚钱的活计了,只能回村。”谢定安有过经验,比谢景行两人了解些。

秀姐儿闻言眼里闪过高兴,天生哥去了这么久,应该挣得不少钱,到时候肯定能把欠的账还掉,说不定还能存下些置办聘礼的钱,想到这儿,就算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也低下了头,悄悄红了脸。

谢景行几人到家,谢景君和谢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堂屋里周忠义新做的小床上玩。

两个小孩已经会坐了,看见谢定安和谢景行进屋,激动地往前一扑,脸朝下摔在床上。

幸亏床上铺着厚软的棉被,也不疼,又立即翻身坐起来,“啊、啊”,两个孩子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婴言婴语,手直直伸向谢定安和谢景行。

话还说不清,动作倒是将意思表现得明明白白,这是想让谢景行两人抱呢。

周宁在堂屋守着两个孩子,山里冬日更冷,堂屋里烧着一个小火炉,是原来家里熬药用的,放在周宁面前,怕烤着谢景君和谢若,又怕冷着他们,离着小床不远不近。

看他们回来了,周宁站起身,“冷着了吧,快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谢景行两人将冰冷的外袍脱下,换上一旁一直被周宁搭在火炉边架子上的棉衣。

棉衣被炉火烤得暖烘烘的,穿上后两人总算觉得没太冷。

将手放在火炉上方来回转了两下,等手也不再冰凉后,谢景行伸手过去将谢若抱在了怀里,坐在火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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