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陈苋迁再次神清气爽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只依稀记得头疼得很厉害的感觉,似乎是很久以前,又或许是在梦中,她已经记不清了。伸了个懒腰,陈苋迁换上侍女早就准备好的常衣,走出寝宫。 直到离开白玉宫,才在山林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探头的外门弟子。见到仙尊出宫,这名弟子连忙伏跪问安:『师尊,您这么快就出关了?』 陈苋迁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她:『仙尊只是出来透透气,你哪里来的回哪儿去。』 陈苋迁怔怔看着她:为什么方才无人,现在却突然就出现?为什么侍女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陈苋迁心中一凛,正想对策时,一众仙老御舟而下,悬在半空: 陈苋迁见到师兄灵蝉子也在其中。 似乎早就预料,仙老举起手中的法令:『此令内藏束仙法,尔若不从,就此拿下。』 那是一枚小巧的翡翠令牌,里面有金光波流转。 陈苋仟却一回头,将令牌丢给侍女:『不去!』 对方发出刺耳的尖笑,周身布匹尽碎,血丝刺出皮肤,织成的丝帛堪堪遮住曼妙身姿!那金色光绳根本阻挡不了分毫,被她轻易扯碎! 说时迟那时快,女魔头早已冲到他们头顶,绝美的容颜此刻已挂起嗜血的笑容,五指指尖冒出尖锐的血指甲,泛着血光就往船上一众修士刺去! 这女鬼居然这么厉害!陈苋迁连忙抓起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扔了过去!在这呼吸之间,女鬼又收割了两人的性命! 女鬼一愣,乌黑的秀发炸开,亮白的肌肤也转瞬化作青色,看起来可怕之极! 仙子吓得脸色煞白,转头就跑!可没走两步就脚下一滑,沿着草坡滚落而下!女鬼哪里肯放过她,瞬时便俯冲到她身后,伸手就要抓住领子! 一个声音凭空出现,也不知从哪发出的。 等陈苋迁滚到缓冲地带,终于停下来时,女鬼已不知所踪了。 穿越过来也没几日,又几乎没出过白玉宫,在慌乱中一滚,陈苋迁便不知落到了何处,只有无穷无尽的森林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陈苋迁的脚伤还没好全,现在扭得更厉害了。 然而下山路本就不好走,何况是她这样受伤的人。陈苋迁摔倒了好几次,被草叶和碎石割伤和擦伤了多处,跌跌撞撞得浑身青紫。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静谧的小城,凡人皆归家休息,一路上只有皓月与虫鸣为伴。 『来啦。』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是拉开门闩的声响,『何故深夜敲门,有小儿还是老人不舒服了?』 老者蹒跚却着急的搬出椅子,陈苋迁上前想搀扶,脚踝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摔倒。好在她很快稳住重心,却坐在地上再难站起来了。 陈苋迁:『抱歉,老前辈,能否在您这里借住一晚?』 陈苋迁愣了愣,才发觉奇怪:自己怎么知道路?又如何知道这个药馆是安全的? 月光透过纸窗撒在被褥上,小小的房间远不如寝宫宽敞,却给人莫名的舒适和安心感。就像穿越前的家中,只属于她的小小卧室。 总算能好好休息了,可诸多的疑点还是在身心安宁后浮上心头:模糊的过去、莫名熟悉的凡人城镇、仙门的修仙者都不认为这幅躯体被替换了灵魂…… 陈苋迁胡思乱想着,渐渐被拉进睡梦之中。 敲门声叫醒了沉睡的佳人,她缓缓爬出被窝,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陈苋仟惊慌得想要挣扎,却因对方熟悉的味道而被安抚。可紧接着,明显的血腥味又让她升起不安的情绪:『洛……夫……夫君,你背上又受伤了?』 洛渊原本靠在佳人的颈窝间,此刻抬头与她前额相抵:『称呼也奇怪。』 洛渊收敛双眸,陈苋迁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额头流进身体。那气流在身体里流转一圈,又去往额头,被洛渊回收。 似乎放心下来,洛渊放开佳人,转头趴到床上。 金色碎片狠狠嵌入血肉之中,每一片都被狰狞的紫红色脓包包围。那脓包诡异的蠕动着,似乎有生命一般,将身体深处的营养抽走,滋养闪烁不定的金片。 『我去找麻沸散……』 陈苋迁只能接下匕首,生生切开腐烂的血肉,取出这些碎片。听到佳人的抽泣声。他攥紧拳头,松开嘴里的棉被,尽全力发出稳定的声音:『你现在如何,头晕吗?』 『嗯,未来的你被鬼气影响,进入当下的身体了。』 『鬼气会扭曲时空,乱人心智。我们与其关联很深,会受影响。』 洛渊:『目前不会。』 洛渊翻身坐起,直直盯着她,发出略带沙哑且异常低沉的声音:『你的事,我在乎。』 『当下不行。』他抱住佳人,一手结法印处理被褥上的血液,『彼时空的我自会处理。』 洛渊的手紧了紧,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血迹都化作气流消散了,洛渊才缓缓开口:『东边有座城市,仙凡人鬼混杂而生,安居乐业。我们去那里生活吧。』 『嗯。』 洛渊微微点头。 『国家之外,叫无忧城。』 『嗯。』 陈苋迁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动。 臀下被灼热的手掌揉捏得厉害,耳边又一痒,陈苋迁被吓得轻吟了一声,像受惊的小兔一般缩进洛渊怀里,浑身颤抖得厉害。 『我……我可以的。』女子如此说着,却怕得噙泪,『阴阳相合……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知道的,你说过』女子伏进他坚硬如石刻的胸膛,环住他劲瘦且还紧绷的腰,『但你还说,有我在身边,你能再坚持一下。』 佳人只听到一声轻到只有气音的回应,人已天旋地转被压进柔软的床铺。黑色的气流霎时间充满整间小屋,覆压在身上的男人黑漆漆犹如野兽一般。 洛渊俯下身,女子连忙闭上眼睛,偏头不敢看,却把鲜嫩的脖颈留给野兽。 狂暴的欲念让她更加恐惧,在洛渊怀中犹如等待被撕碎的小兔一般瑟瑟发抖。 洛渊低沉嘶哑的安慰,却毫无说服力,因为他一边疯狂舔舐着,一边咬住佳人的衣服,直至磨碎。 陈苋迁瑟缩着侧身抱住身体,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