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鱼根本不知道她出了校门就被人盯上,回到“家”后,她照常率先跑到卧室,去看医疗仓里那个昏迷的nv孩儿,确保她还活着。 一个月前,时鱼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一睁眼便是在这个卧室里,她刚清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旁只躺着这个昏迷的nv孩儿。 后来她通过星网了解这个世界,查明医疗仓可以维持人的生命,就立刻把她抱到医疗仓里。但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苏醒的征兆。 时鱼从信里了解到,这个nv孩儿叫季一,是来自偏远星球一个普通beta。她的父亲在战争中为联邦献身,军方找到他唯一的nv儿,给了她一笔钱财、一套房子和入学索图军校的机会作为补偿。 那时,时鱼被营养ye折磨得痛不yu生。家里仅存的几只营养ye不仅她自己要喝,也要定时往医疗仓里放,用来给昏迷的季一提供生存的必要养分。所以不过几日,营养ye就快用完了。 在填星际身份卡的名字那一栏上,时鱼犹豫了很久。如果要完全顶替季一的身份,她应该用季一的名字。 如果事情一朝败露,顶替身份的罪责由她一人承担就好。而且她不愿顶着季一的名字,去做她没有做过的事。 到时候,一切事情都会败露。 更换完医疗仓里的营养ye,时鱼惆怅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季一,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时鱼穿越到这个房间里,可能没人会发现初来乍到、无亲无故、昏迷在卧室里的季一,也不会把她安置到医疗仓里,让她活下来。 只是作为地球人的时鱼身t构造与星际人都不同,怕身份泄露被抓起来,不敢擅自去医院,所以她没办法带着季一去看病,查明她昏迷的原因。 就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度过了一个月,时鱼在普通的班级里正常地学习、交友,除了偶尔担忧家里的季一,生活平淡,风平浪静。 想到学校里那两人,时鱼头疼得要命。 想到这事,怒火在一瞬间猛增,她拳头y了……然后y着拳头洗衣服。 时鱼洗着破损的衣服,双手颤抖,心在滴血。 现在的金钱来源,全都是季一账户里那笔补偿。虽然钱不算少,但总归不是她的钱,用着没那么心安理得,平时能省则省,绝不多花。 她得试着去找点兼职的路子了。 洗完衣服、挂起来,时鱼开始在星网上查询“s级alpha的信息素残留在衣服上几天能全部散掉”。 时鱼凝噎。 该说不说,这里的alpha和oga都好像那个香水成jg。 时鱼顺便查询了更多关于s级alpha的信息,若是下一次再遇上纪朔那种高等级的alpha,她仍旧回不上话,难保不会露馅。 顶级alpha和oga,真的天生是这个世界的宠儿。 其实s级beta的数量也不少,毕竟beta的基数摆在那里。但就算beta的信息素等级再高,也无法用信息素去攻击、控制别人,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同等级的ao控制。 而且alpha和oga还是天造地设的伴侣。 以致于世家大族,往往信奉ao结合。这一举措更是把beta排斥在外。对于普通的beta而言,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耗材,很难通过婚姻跨越阶级——他们天生被排斥在贵族的门外。 信息素,几乎决定人的一生。 她不敢想象,要是她这种天生“残缺”、免疫任何信息素的异类一朝被他们发现,下场会是怎样凄惨。 总归不会让她自由地活下去。 今天在教室里旁观纪朔和沈慕青打斗时,除了视觉上看着惊心,时鱼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她闻不到信息素,也感受不到。那东西对她来说虚无缥缈,没有任何存在感。 时鱼苦笑。 只是,那件衣服是真的,周围人的反应也是真的。仅有她一个人看不见,却强装看得见。 沈慕青佯作r0u痛:“再不济也是s级的药剂,我家哪像你们纪家那样财大气粗,这可 “少装。” 说着,他想起时鱼小臂上的血渍,咋舌:“我看那beta手臂上受了伤,怎么,你弄的啊?这么凶?对那么个小姑娘也能下得了手。” 他还有几天到发情期,对外界环境的感触有些敏感,趁着其他人去吃饭,教室安静,他正趴着休息,却被那个beta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扰得心烦意乱。 “就算伤到她,那伤重到要用s级药剂治疗?那么一点血迹,太夸张了吧。你直接给她点钱,让她去买伤药不就行了。至于找我借药剂,还亲自给她送去吗?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一个普通的beta而已。” 其实纪朔觉得自己今天有些犯蠢,脑子不清醒,由于一点疑心去为难一个瘦弱的a。这份s级药剂,不仅是对那个beta的补偿,还有对自己行事鲁莽的提醒。 沈慕青撇了撇嘴,以他对纪朔的了解,这人估计又犯病了。 那beta因纪朔的失误而受伤,他提供药剂;因为争斗耽搁了她的时间,他要送她回家;后来衣服上因为争斗染上他们俩的信息素,他帮忙清理。 或许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纪朔在“补偿”上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流出去多少血,就输进去多少。 他心里似乎有一个衡量的天秤,通过不断判断错误的严重x和对方的情况,给一端的代价层层加码,最后给出另一端、他满意的“补偿”。 以前沈慕青还开玩笑跟他说,他不适合当法官,因为他会是那种在法庭上,赞同“杀人偿命”的人——虽然听起来挺正义,但从法律意义上看,有点极端。 不过…… 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就是了,不然也不会和纪朔混到一起去。 纪朔看了一眼新的讯息,对着面露疑惑的沈慕青波澜不惊地说:“我哥在门口。” “他估计看见那个beta了。” “他喊我俩一起滚出去。” “谁知道呢。可能我哥和你姐最近有商业交易,想替她管管你吧。”纪朔拎起刚刚随手扔开的外套,把衬衣的纽扣系好,回头瞅了他一眼,“你不去也行,反正也没做什么,看样子,他可能误会了。” “我肯定得去。”沈慕青笑得咬牙切齿,“要是谣言传到我姐那里,让她知道了,我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挨罚呢。我们家那破传统,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是继承‘传统’。”沈慕青没好气。 或许天生对这种东西没兴趣,他到目前为止,还没喜欢过哪个oga。 沈家自诩东方氏族,血脉纯正,只允许族人与有东方血统的家族联姻。 到时候,若他对家族选定的“妻子”没兴趣,就坚决不同意成婚。 这些先不提,此时此刻,他需要和纪朔一起,去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以免被他姐沈泠玉知道。 路上,沈慕青不情不愿,表情痛苦:“早知道会因为这事去见你哥,我就不该借你药剂。” 虽然他现在还在隔壁星球伊尔军校里学习,但年纪轻轻已经接管了纪家的大部分产业,并处理得井井有条。 沈慕青倒也不是怕他,只是不想与这种人过多纠缠。 “把事情说清楚而已,他又不吃人。” 他不接受联姻。 纪斯衡身着贴身西装,g勒出流畅的x、腰部线条,斯文禁yu的模样,而一旁纪朔穿着白se衬衣,腰间的衣摆半扎半扯,显出随x。 但相b纪朔眉眼间冷冽带来的锐利攻击x,纪斯衡的容貌显得更温和,具有极强的迷惑x和x1引力。 “说说吧,那个beta是怎么回事。” “我误伤了那个beta,给她送药。沈慕青跟着我过来,闲得没事闹了一通,不小心把信息素弄到她身上了。” 纪斯衡知道纪朔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稍微思考一下,大致能猜到来龙去脉。针,扎出绵绵的刺痛。 纪朔沉默。 “还是那个回答,我不接受。” 他合起公文,两手相扣,靠在椅背上,慵懒、散漫,意味不明地盯着纪朔,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如果你能坐到我这个位置,联姻无所谓你拒不拒绝,家族的安排你都可以不理会。但你还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你只能面对。” 纪斯衡微微一笑:“联姻的事情由你自己去处理,只要结果不伤害到家族的利益,我不会计较。明天晚上,我帮你约好赵家的小姐,如果要拒绝,自己去和她说。” “事情结束后你就回原先班级吧,别在下面的班歇着了。要是不想再被这种事烦扰,就早些学完学校里的东西,回来跟着我处理事务。掌权之后,你才有资格拒绝。” “……我知道了。”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和那个beta有些合不来,遇上她之后,他弄出不少麻烦,这让做事一向游刃有余的纪朔隐隐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说到最后两个字,纪朔忍不住古怪地挑眉。 纪斯衡闻言,蹙起眉:“我看起来很像会搬弄是非的人吗?” 喊沈慕青和纪朔一起出来,是因为有事情要通知,既然沈慕青不愿和他交谈,那他就与纪朔直说了。 纪斯衡瞥了一眼车窗外百无聊赖站着、和他的助理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沈慕青,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笑容恰到好处的轻佻,不知又从助理口中套了多少信息。 纪朔沉默片刻,然后同意了。 纪朔顿了顿:“先不回了。” 第二天,时鱼手腕上带了个简洁的电子表。 只要她时刻隐秘地关注着这块表,就能及时做出相对的反应,伪装成普通beta。 就好像对着一块绿se的幕布拼命演绎遇见特效的表现,苍白又尴尬。 她以前学的也不是表演专业,现在为了掩饰身份,还得专门练习演技。 尤其是演那种“如履薄冰”的戏码,她保证演得入木三分。 作为一生都在内卷的国人,她只能鼓励自己,没关系,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日后在星际也好找工作。 “我没事。”时鱼r0u了r0u僵y的脸,强撑起一个笑容。 过程非常艰难,最后她困得睡着了,现在jg神还很萎靡。 时鱼扭头往纪朔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那里已然空无一人,压在心底沉甸甸的石头倏然落下,她顿时浑身轻松,因为熬夜而萎靡的jg神都变好了一些。 时鱼迫切需要赚钱的方法。 没想到,方文珠眼神一亮,握住她的手:“说起来,现在我手里确实有个兼职需要你。你放心,我自己也在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就好,虽然累了点,好在薪资还不错,还有一定的安全系数。绝对让你满意!” ……是她防诈骗意识太强吗? —— “小鱼,你好漂亮。” 时鱼看到镜中穿着古典服饰的自己,一身青白配se的长衫,腰间缀着珍珠链,修饰出流畅的曲线。 方文珠还特意用青se的笔在她的眼尾g勒出弧度,眨眼间仿佛一只小鱼在灵动地摆尾。 “好厉害……”时鱼望着镜中的自己,惊得嘴唇微张。 时鱼的心像被酸涩的柠檬汁浸泡。 这一个月,她过得提心吊胆,与其说是生活,到不如说是为了生存。她无法静下心妆点自己,无法放松地对待周围的一切,无法享受生活。 在yan光明媚的周末,突发兴致好好打扮一番,关上让她头疼的论文,拉着舍友一起去吃一顿美食,或是看个电影,享受休闲带来的惬意。 不过是,只道当时是寻常。 她有些懊悔,怪自己只顾着c作,根本没有考虑时鱼喜不喜欢。 方文珠以为她是因为出身偏僻才没有足够的钱,不禁怜惜:“没关系,这里的工作虽然累了些,但酬劳不少,以后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方文珠跟她的话说实在太像防诈骗手册里加红加粗的内容,时鱼纠结再三,才满腹疑虑地过来。 方文珠给她介绍的这份工作与服务生很像,是在正规的地方,也有安保保障安全。 时鱼被安排到了beta的用餐区服务。 不同的区域似乎有不同的主题,而她所服务的地方,应该古典主题为主,她看见了很多眼熟的元素。 契合主题的jg致环境、各种高科技的巧妙应用,都让来自古老地球、没什么见识的时鱼在心里连连惊叹。 时鱼这种纯然东方长相的人还被好几个顾客特意点到,她因此多收了些小费。 b起暑假打工刷盘子、在亲戚家做服务生、教熊孩子写作业等艰苦t验,她真觉得这份工作很轻松,完全没有方文珠说得那么累。 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结束后,时鱼心情愉悦地回到休息室,打算换完衣服去找方文珠一起离开。可她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方文珠人在哪儿,明明她的工作时间与她是一样的。 来不及多思考,时鱼跑到主管的办公室,一把推开门,看着眉头紧皱、正准备呵斥她的主管,她连忙率先发声:“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方文珠现在在哪儿?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 时鱼心里愈发慌乱,压着颤抖的声音:“请您查询一下,拜托了。” 没过一会儿,他像是查到了什么,转过来对着时鱼含糊其辞,眼神闪躲:“她……还没下班。” 主管见瞒不过她,还被她质问,脸se不太好看,索x直接全盘托出:“今天高等级的服务生缺了几个,她就替补去了上面的楼层。如果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就是想g搭哪个alpha,不愿意下来了。” 他嗤笑一声:“那就是成功了呗。” 上面肆无忌惮的高等级alpha那么多,到底是beta存心g引,还是他们仗着权势欺压?所谓“攀高枝”,不过是把罪名按到无法反抗的普通beta身上,好洗脱自己放纵恶意的嫌疑。 主管靠在椅子上,看时鱼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烦躁地摆手:“行了,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在我这儿待着。” 时鱼一字一顿,纹丝不动地盯着主管,她身形瘦弱,说出的话却像锋利坚y的落石,颗颗砸在对方身上。 时鱼强忍怒意,转身,默不作声地关上门离开。 走到电梯门口,毅然按住向上的按钮,时鱼0着口袋里那片锋利的刀片,垂眸。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时鱼不知道方文珠在哪个楼层工作,主管不可能告诉她,她也没办法一层层查询,效率太慢,而且很容易被察觉出异常。 到达楼层,跟着别的员工一起进了休息室后,时鱼佯作迷茫地抓住一个换好衣服马上要离开的nvx员工,小心翼翼地问。 “临时员工的话,确实是在这层……” 不是抓到答案的喜悦,而是愈演愈烈的不安。 方文珠一个b级beta,被安排来最高的楼层工作,而且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有“临时员工”,说明这里根本不是今天才缺人。 时鱼呼x1一滞。 见时鱼摇头,nvx员工沉下脸,心里暗骂主管不g人事,专挑年轻漂亮低等级的beta来这层兼职,还嫌被祸害的人不够多。 a叹了口气,按照规定,把临时员工“特定”的工作地点告诉了她。或许是于心不忍,她最后拉住换好衣服就要离开的时鱼,犹豫再三,只叮嘱了一句。 时鱼僵住了,不安的预测如悬在脖颈上的达摩克利斯剑,终于在听到这句话时,骤然落下,锋利的剑刃刮出令她心悸的血。 她勉强维持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但与她如今面临的情况相b,这份防身的工具实在显得无足轻重。只能划破一道小伤口的东西,如何去保障她的安全? 那是痴心妄想。 可她做不到放弃方文珠。 报警不会有用的。 未知的迷茫与恐惧如蒙蒙的白雾,卷着锥心刺骨的凉意一寸寸漫过她的脊背。 脑子乱成一团,时鱼贴着墙蹲下来,保持冷静,拼命地想各种方法。 她无亲无故,遮掩身份都勉强,根本不敢与人有过多的交涉,如今去哪儿求人帮忙?又有谁……能帮她救出方文珠? ……她居然没有一点办法。 阶级、权势差距之大,让对抗的想法显得如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咔哒”。 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散漫地站在那里,烟头的火光夹在指间,映着半明半暗的俊美脸庞,徒增一点漠然,他垂眸俯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时鱼,最终徒手把烟掐灭。 呛人的烟味甚至还没来得及扩散,火光便骤然消逝,他的面庞隐匿在暗处,目光如影随形,定在她身上,再没移动过。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没释放信息素。 纪朔没有过来的意思。 时鱼突然想到。 如果他愿意……他能救下方文珠! “纪同学……你能帮帮我吗。算我求求你。” 作为beta,时鱼身上没有染上半分杂乱的信息素气味……稍微驱散了他刚被赵家小姐的oga信息素熏出的烦躁心情。 这个beta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怯懦畏缩的模样,用一双不落泪都好似在淌着水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仰头时会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 好可怜。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天结冰的湖面,厚重的冰面压下所有波澜,把情绪尽数掩盖、再沉进湖底。 —— 但经历这件事后她就不会这么被动啦 纪朔淡淡道:“季小姐,我欠你的事在昨天都还清了,只是有些补偿,你自己选择拒绝。所以,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答应你的请求。” 时鱼y着头皮继续请求:“昨天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但现在真的有一件急事,我不得不求助你……” 而纪朔捏着手里那跟点上之后便瞬间掐灭的烟,不冷不热地回答:“我只是来偏僻处点根烟,或许,你找错人了。” “如果你是误闯这里,我劝你最好快点离开,如果遇到别的alpha,你不一定能跑得掉。”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道熟悉的轻佻声音响起,时鱼身t骤然紧绷,警惕地盯住那道不知何时藏在一旁、又突然走出的男人。 “在为他的冷漠无情伤心吗?” 沈慕青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从脸侧掉落下来的长发几乎垂到她脸上,他黑se的眼瞳幽暗,里面像藏着一团漩涡,摄人心魂。 沈慕青用埋怨的语气代替她斥责纪朔的离去:“他真的很无情哦,你是不是觉得他和昨天那个一心维护你的人截然不同?” “他就是这样的人。”沈慕青微笑,“其实他向来懒得cha手别人的事,只不过昨日他认为自己欠了你的,就不想你因为他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时鱼听着,不置可否。 除非他也有经期,被激素扰得心烦意乱才到处怀疑。 ——其实时鱼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扰乱纪朔的是alpha的发情期而已。 沈慕青对时鱼跑神有些不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吐息温热。 他暧昧的话语里溢出几分不被瞧见的不悦。 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或许是她因为情急而不再伪装,眼底坚定与迫切如一簇暗火,倏然照亮,烫得沈慕青有些怔神。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让季小姐陪我演一些过家家的戏码。本来还担心万一季小姐的演技不太好,可能会露馅,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沈慕青被她突然的动作扯得一个踉跄,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 走到包厢门前,本该守在附近的安保没了踪影,房门紧闭。不知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屋内根本没有声音,这种安静让时鱼更加心慌。 “……好。”时鱼jg神紧绷。 望着上面显出的信息素浓度和级别,时鱼呼x1都停滞了。 “……姐?” “呦,你也来了。” 方文珠手足无措地站在nvxalpha身后,周身玫瑰香的信息素浓郁得仿佛置身花海,对她却毫无攻击x,反而把她细密地包围。 “好不容易来手底下的产业玩一趟,结果随便逛逛就遇见些让我反胃的东西。把低等级beta哄骗来服务高等级的alpha,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定下的规矩已经变了。” 沈泠玉看着他们,把针对的信息素威压释放得更彻底,笑得张扬:“不是喜欢用信息素压着人玩儿吗?怎么不见你们像刚才那样笑了?怎么,被压着不爽吗?t1an着几张贱脸欺负beta的气势去哪儿了?嗯?” 屏幕只亮了一瞬,就陡然暗下去,沈慕青用自己的信息素悄悄把身后的时鱼笼罩,避免她被压迫。他身形高大,完全挡住她的视线,及腰的长发透出一点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 收拾完人,沈泠玉才把目光转移到门口的沈慕青身上。 沈慕青眨眨眼:“我nv朋友说,她朋友被欺负了,让我来救人。” 顶着所有人或灼热、或震惊的目光,她大脑一片空白。 方文珠看到沈慕青身旁那道眼熟的身影,一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时鱼怎么会成了沈家少爷的nv朋友? 她皱起眉,yu言又止。最后看向旁边的几个alpha,冷声喝道:“都滚出去。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碰见你们在我的酒店里g这种肮脏事……” 差点被信息素威压弄晕的几个alpha连连求饶,p滚尿流地跑出去,头都不敢抬。 “沈小姐,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 沈泠玉说:“你遭遇这些,也算我管理不当,这些补偿是应该的,你不用道谢。我还有家事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时鱼悄悄朝她点头,示意没事。 “解释什么。”沈慕青轻车熟路地握住身旁人的手,r0u着她有些紧绷的指节捏了捏,然后亲密地十指相扣,“我说得还不明白吗?” 宕机的大脑稍微开始运转。 该si的沈慕青。 沈泠玉冷冷地看着他:“沈家的家族传统你也知道,你马上就要有自己的未婚妻,如今又是在g什么?” 沈慕青笑yy地望着沈泠玉,眼中情绪晦暗不明:“母亲不就是……” 沈泠玉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尖利:“管好你的嘴。” “你是认真的吗?” 时鱼心猛地揪紧,想ch0u出手。 ——别动。 她没想到把自己栽进去居然是这种栽进去。 知道从沈慕青那里问不出什么,沈泠玉看向这个一直垂头不语的beta,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他吗。” 轻柔暧昧,又像带着点威胁。 沈泠玉阅人无数,怎能看不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她也知道这个beta不是故意欺瞒,只能是沈慕青为了逃脱家族控制随手拎过来的靶子。 “找beta当然可以。但违反家族规矩该受的罚你也得好好担着。以及,底线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你最好……注意分寸。” 沈慕青未来不会争权,不愿接受联姻也没关系。如果他只是找人当幌子,演演戏,沈泠玉可以帮他瞒过去。 “当然。”沈慕青颔首,不甚在意。 沈泠玉拿好桌子上的公文,走上前,停在时鱼面前。 “……我会的。” 她又抬头平视着沈慕青,语气霎时变得森冷,红唇轻启:“至于你,记得回家领罚,还有……” 沈慕青的神情有一瞬的空白,眼中逐渐流露出嘲讽,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复杂、厌恶,最终沉入眸底,归为一片沉寂。 他轻轻地回答。 “嗯哼。” “季小姐,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你看,你的朋友安然无恙,你也帮我解决了麻烦。一切皆大欢喜。不好吗?” 沈慕青看着时鱼终于卸下所有怯懦面具,嬉笑怒骂都生动鲜活,如一团温热的、张牙舞爪的火焰,心底那一点被撩拨起的痒意再一次蠢蠢yu动。 “好吧,是我的错。那季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作为补偿呢?毕竟,日后说不定还需要你陪我演戏。” 时鱼差点被气笑了。 忍住想动手的yuwang,时鱼像是想到些什么,眼前猛地一亮。 “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