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记住,无论你选了谁做夫婿,也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阿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哪怕与大周朝廷为敌。 时序则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抹去时归眼尾的泪珠,声音里多是怜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又哭了?” 时序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笑说道:“不过没关系,不管多大,阿归都是阿爹最宝贝的女儿。” 第106章 正文完 眼下她跟阿爹说开了,便只想着关心阿爹的情况,又或者看着对方的眼色,略谈一点诏书的事。 时序问:“阿归先前说,在京城里受了欺负,都是哪些不开眼的,竟还欺辱到你头上去?” 不过即便时归不说,时序也能猜到。 “无妨,你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偌大一个朝堂,总会有些酸腐狭隘之辈,一口一个大道理,实际但有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便认为是错的,而阿归你——” 时序又说了几种可能,正与时归当初听到的一般无二。 时序又是冷笑一声:“这不知道的,还当咱家死了呢,既然咱家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谁也别想跑。” 这一个个在门口偷听良久,才为时归得了宽恕感到欢喜,猝不及防就听自己被提到,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皆是来者不善,让人瞬间从天上回到地底。 在他之后,时一和时二也不敢含糊。 时序:“……呵。” 这等关头,又有人撞到眼前来。 “那又是哪样?”时序想起来了,“是了,还有他们帮着你隐瞒我赐婚诏书的事。” 时归吞了吞口水,晓之以理:“可是阿爹,隐瞒……就是没有跟你说,并非我们的主观意愿,我实在是害怕因为这些细末小事,若让你烦躁不安,反耽搁了战事就不好了。” “兄长们也是受了我的要挟,才不得不协助我的,不然以他们对阿爹的敬重,岂敢对您有所隐瞒?” 她说完,小步往前走了走,在与时序仅两步之隔的位置停下,抿了抿唇,复抬手去抓阿爹的袖口。 时序轻哼一声:“一回家家里的小白菜都要被拱走了,还有什么好高兴欢喜的?” 时序敛了不悦,只好说:“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门口的几人震惊抬头。 等时归再反应过来时,回头却见门口早是空无一人。 时归哼哼两声,不肯落入阿爹挑拨离间的陷阱。 比起坦白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时归更是关心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在时归的要求下,时序只得将右臂的衣袖挽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呀。”时归的声音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好好好,不放下去总行了吧。” 时序说什么也不肯跟她细说,潦草讲了一句后,就不由分说地把手臂夺回来,又反手把另一只袖口挽上去。 时归不说话。 这一刻,时序庆幸之极。 至于现在。 虽然事实上,他在北疆时,亲自踏上战场的次数不计其数,而他本身武功又不高,难免会受些小伤。 “阿归你想,我在北疆乃是统率全军的存在,不光时三他们在身边保护着,便是士兵也不在少数,手臂上的那处伤只是偶然,除此之外,我再没受过伤了。” 时序道:“当然是真的,阿爹肯定不会骗你……阿归若实在不信,也可以找你三兄他们去问,便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至于时三几人,有时序在上面镇着,他们自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空青和竹月离京近十年,未曾想过,还能有回来的这天。 北疆将领得以入 当日北狄入侵,因事发突然,又有叛徒里应外合,北疆大营的士兵几近灭营,侥幸存活的,又多在后续战事中战死,时至今日,仅存的百十来人,皆有军功在身。 另有从各地前往支援的将官,也各有提拔。 看那被遗留在大殿正中的,可不就是司礼监的太监死士们。 若带功回来的只有掌印,朝臣们兴许也就忍下了。 时序不说话,但同他一起回来的北疆师爷却不好装聋作哑。 明晃晃的战功下,旁人再无法置喙。 功过相抵,便免去他们的所有赏罚。 时序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道问过他们二人意见后,再与皇帝回禀,而后又代他们二人谢过皇帝嘉赏。 在他们之后,余下的则是死士暗卫出身者。 在皇帝的授意下,相关臣子很快拟定的封赏,然几人在最上面的名字上看了又看,不得不再次请求皇帝拿主意。 此二人原为司礼监死士,后做了时府的暗卫,多年前因疏忽犯错被放逐,几经辗转后,去了北疆从最底层的兵卒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