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湘凑在时归桌边,唉声叹气不已:“皇兄今早派人告诉我,他再有两日就忙完了,届时就恢复给我们补习。” 时归被她逗笑,不免为太子反驳一句:“太子殿下还是很耐心的,也没有总训斥我们吧。” “若只是说说我也就罢了,他还跟母后告状!他说我不用心、说我上课不专一,反正没有一句好话。” “那——”时归勉强道,“兴许殿下也是看重你,为你好呢?” “哈哈哈。” 可她桌上一空,再看书袋竟到了空青手里,空青理所当然道:“属下给主子拿着。” 在得知空青和竹月能入学后,时归第一时间跟他们约法三章,其中就包括不许他们在学堂里泄露暗卫身份,更不许在外人面前与她主仆相称,事无巨细地伺候他绝对绝对不行! 一天的学堂生活下来,空青和竹月表现的都很好。 哪成想,学堂里一没人,两人便固态萌发。 他正在告罪和弥补之间来回跳转,忽觉手中一空,原来时归把手袋拿了回去,又软软说了一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空青长舒一口气:“……是。” 时归知道,有些念头和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只好暂时放弃。 “皇后娘娘?” “说起来,你怎么想到让暗卫跟着一起上学的,难不成……你是想让他们成才,然后替你考试不成!”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直到官学门口才分开。 然而就在她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呼唤声,转头一看,竟是卓文成,抱着书袋不知等了多久。 卓文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她许久,蓦地来了句:“时归,谢谢你!” 时归本就有跟阿爹分享日常的习惯,之前说接受暗卫保护,也并不介意被暗卫汇报情况。 卓文成的事就发生在瞬息前,时归自是先捡着这事说。 “据说大将军想了好些办法,也没把小儿子的性子拧过来,后来又急着赴边,更没功夫管了,原来在学堂也没什么改善。” 时归点头,又道:“对了阿爹,夫子说过两日就要上弓马课了,要我们准备骑装。” “还有罗裳坊的衣裳也送来了两件,就是打个样,后面还要换材质,阿归也去看看喜不喜欢。” 另外还有厨房的菜色,他也能挑选一番,有些是时归一贯喜欢吃的,也有些是兴许合她口味的新菜色。 因着离下次小考还有很长时间,又没有旁人检查功课,时归也难免懒散些。 随后她则回了小阁楼,等着试试新衣裳,也好让阿爹给参谋参谋。 时归转了两圈没挑出问题,尺寸也是刚刚好,就将样衣交给雪烟,等转日罗裳坊的管事来了,也好转告他就按样衣来做。 骑装通体暗红,腰身做了收紧处理,胸前则添了两枚暗扣。 长靴是黑色的,鞋底不知用什么垫起一截,增高的同时,也极大程度地缓冲了蹦跳带来的冲击。 “两枚刀片,希望阿归永远用不上。” “可喜欢?” 骑装是要带去蒙学的,交由专门的教习保管,毕竟弓马课都安排在下午,学生们上午还要在学堂,总不能一整天都穿着骑装。 时归也是到了演武场才知,原来整个蒙学的弓马课是安排在一起的,除了下班,中班和上班的学生也在。 三个班的课程安排在一起,教授的武教习却是分开的,课上的内容也各有不同。 至于说射箭等需要接触利器 等到了中班,学生们才有机会自己练习马术,也能稍稍接触弓箭了,课程的设置上则必下班多出一半来。 像大皇女周兰茵就是使的钢鞭,半人高,被她牢牢抓在手里。 而实际上,对于第一次体会弓马课的时归来说,这也确实是一种极为新鲜的体验,便是听武教习讲授都认真许多。 随着一匹又一匹的骏马从身边略过,一群小萝卜头的心都野了,眼巴巴地张望着,试图寻个能带他们上马的人。 周兰茵将满头青丝束做马尾,只用一只金簪别着,她上半身微伏,几次扬鞭,将马儿驱驰地飞快,比好多少年都厉害。 周璟承的马儿并未上鞍,而他也没有驱使,就那么坐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眉心微蹙,也不知是忧虑些什么。 “因是第一堂课,今日也就不给大家讲授新课了,大家可以随处走走看看,也好早日熟悉环境。” “好了,大家可以自行活动了。” 武教习刚刚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单独上马,也不许私碰弓箭。 论起钻空子,无关年龄,全看有没有心。 空青和竹月初来乍到,与同窗只算泛泛之交。 在周兰湘的建议下,几人到了大公主的旁边。 周兰湘一心骑马,对钢鞭兴致倒是不多。 “当然可以。”周兰茵道,“不过有点重,你们小心砸到自己。” 时归默默上前一步,试探着在顶端用了用力,却见钢鞭纹丝未动,完全没有被她拎起来的可能。 许锦欢感叹:“大公主好厉害,竟能使得这么厉害的钢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