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感兴趣,也是建立在双方都意识清醒,尤其是她要意识清醒,这样才不会超出控制,会伤到人。第一次试这些,竟然还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进行的,酒精会放大人的情绪,也容易超出掌控。钟宁心里自责起来,但视线又一次滑到了一旁放着的项II圈上面。顿了顿,她拿过一个靠枕,把它盖住了。谢拾青还没有醒,呼吸平稳,是睡着了。钟宁把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找了个袋子装起来,挂在手腕上,用毯子把躺着的谢拾青轻轻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回到卧室。已经过了一夜,洗澡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还是让她睡饱吧。钟宁自己去冲了个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肩膀上还有个牙印……荒唐。好荒唐的一夜,明明是情侣,却搞得像一夜情的。她换好衣服,去楼下吩咐厨房做点好入口的食物,才又回到卧室,重新躺在床上。刚一躺下,谢拾青就自动翻身滚了过来,钻进了她怀里。过了这么久,钟宁有时候会觉得,或者是不得不找一个理由,可能谢拾青就是不长肉的体质,是遗传,是基因决定的,所以才怎么都胖不起来。她自己平时会运动,遛狗就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了,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体脂率也很低,这才能消耗掉平时吃的超多营养美味饭菜们。谢拾青也吃,每顿不多不少一碗饭,但就是体重不见涨。她歪着头,目光里的柔情能填满整个房间,指腹一点点拨开谢拾青粘在面上的发丝,将被角又掖了掖。这一觉,谢拾青睡到了下午。还没睁眼,但靠着熟悉的温度,下意识地就蹭了蹭,又眯了一会儿,才一点点醒过来。比记忆先回笼的,是身体的酸痛。腿酸,大腿根更是酸得像是被醋腌过,又跑了十公里,小腹也有点胀胀的,腰像是扭了,胳膊也没有力气,抬下手都费劲。眼睛也睁不开的感觉,好像哭了太久,眼皮肿了,有点涩涩的。“……宁宁。”她张口,声音没发出来,发出的是沙哑的半截气音,这才发觉,嗓子也疼的厉害。但钟宁醒着,她一动,钟宁就转过头去看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拾青,你还好吗?”“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洗澡?”谢拾青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洗澡。”“好好好,我抱你去,你先不要说话了。”钟宁真是心疼坏了,“我先去放水,你就躺着,我很快就回来的。”她急匆匆地给浴缸放水,又急匆匆地赶回来,把谢拾青抱进浴室,小心地放到浴缸里,还拿了一个毛巾垫着边缘,让她的头枕在毛巾上。给谢拾青洗澡,钟宁真的是熟练工了。“昨晚的事,我很抱歉,喝醉了,是我的错。”钟宁语气沉重地说:“对不起。”谢拾青摇了摇头,她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几个口型,钟宁便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我喜欢,下次继续。”钟宁抿着唇坐直,耳根渐渐红了,轻咳一声,“好,好……继续。”“等你休息好了的。”谢拾青弯了弯眼睛,润红的面庞像是水洗过的桃子,透着湿漉漉的粉。钟宁伺候着人洗了澡,又喂着她吃过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穿好衣服,要出门去冯医生那里。“不用陪我去啦。”她把要跟着来的谢拾青按回床上,“你好好休息,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饭。”“那宁宁路上小心。”“嗯!”在谢拾青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她快步走出房间,再磨蹭一会儿,真的要迟到了。总不能为了和喜欢的人多亲一会儿,于是决定坐直升机去看心理医生吧,好夸张。她自己开的车,脚踩油门,终于提前五分钟到了地方。钟宁出门后过了一会儿,感觉手脚有了力气,不那么酸了。谢拾青就从床上下来,慢吞吞挪着步子,走进了琴房。琴房很空旷,只放了一架钢琴,柔软的白色窗帘被风吹起,像是从天上裁下的一块白云,飘飘荡荡。蓝天的在飞舞的云朵空隙里露出一角,宛若最浅的蓝宝石。谢拾青慢慢走过去,掀开钢琴上的罩布。这架钢琴,已经很有年头了,是她小时候练琴买的,是当时最顶尖的琴,已经停产绝版了,因为用料太好,过了这么多年,音质依旧一如往昔。低音低沉悠长,高音清脆如铃。上次给它调音,是半年多前,自己吃醋的时候。再上次,就是车祸之前了。谢拾青很久不碰钢琴,本以为自己会手生,当手放到琴键上的时候,闭上眼睛,就弹了一首小夜曲。琴音从她的指下流淌,那么自然,那么纯粹。当年考级的时候,评委席上就坐着她的老师,蹙着眉头,高兴又不高兴的样子。她说她的琴声里没有感情,只有技巧,偏偏这份技巧太过出众,能复刻琴谱,简直像是AI合成的完美音乐,没有一丁点错误和偏差。证书还是拿到了。但老师来找她,让她注重内心世界,倾听自己的声音,寻找内在的灵魂,这样才能弹奏出更好的音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