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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和健康两个字不搭边。这个人的底子,像是已经被掏空了,是一座危楼,就算外部再修补,内里的破损也没办法补救,只能勉强维持着不坍塌。一和谢拾青遇上,她就要提前把一年份的叹气都在一天用光。钟宁向后靠在椅子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酒店的人员也是经历了一番堵车,好在在半个小时后把东西都送到了。饭菜被放在木质的保温盒里,不至于变凉,叮嘱她们帮忙换新的床单被罩后,钟宁表示这个食盒她会拎回去。装抚慰剂的盒子被一整个原封不动地放到床头。钟宁去洗了把脸,按铃叫护士换药。谢拾青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一点了,吊针的药效还是很快,现在是37.5摄氏度,低烧。病房的门开了又关,她再转过头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正望着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谢拾青点了下头,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子里,可怜巴巴的。钟宁拧开水瓶,插了个吸管进去,也没有让谢拾青拿着,而是直接自己端着送到人嘴边,甚至帮忙扶住了吸管,让它不要乱动。谢拾青只需要张嘴就够了。她喝了三四口,才扭过头,表示不要。钟宁就把吸管拿出来扔掉,重新把瓶盖拧上。“我好像发烧了,热热的。”她像一个树懒一样,说话也是慢吞吞的,边说边点头,一副诊断成功的样子。在出租车上的对话,估计是意识不清,根本没听进脑子。钟宁拿起枕头放到她背后,把人扶着坐了起来,“是发烧了,38度6,刚打了一瓶药才降到37度多。”“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谢拾青:“嗯,要吃。”钟宁把小桌板放上,打开食盒,取出还热乎的小米粥和菜,她侧坐到病床旁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粥,放到唇边吹了好几下,觉着差不多温了,才递到谢拾青的唇边。原本还迷糊着的谢拾青一下就清醒了。这是什么,是喂饭!钟宁嘴上说得不留情,可还是要关心她。打针只用一只手啊,左手也是能拿勺子的,可是钟宁还是选择喂。这不是关心是什么!谢拾青满怀幸福地张嘴,把这勺粥含住咽下了。她原本很不喜欢小米粥的,因为早年的病很严重,医生就嘱咐要多吃一点好消化的,粥自然是病号的首选食物。任谁连吃了一个月的粥,都不会对它有好脸色。何况后来她的肠胃也不好起来,米糊和粥就成了桌上的常见主食。吃到要吐了。可是今天的粥格外香甜,奇怪。原来是她的心情太过美丽,自带糖份,连什么都没加的小米粥也变成甜粥了。生病真好,可以得到钟宁的照顾。只是这个苦肉计却不是那么好用的,她今天是侥幸,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生病了,才能得到来自钟宁的照顾。纯天然的苦肉计才有用,人为不仅没用,还会起反效果。不管怎么说,因祸得福,她不抓紧时机享受,还等什么。“我想吃那个豆腐。”谢拾青说。钟宁就伸勺子过去,软软的豆腐上面带着粘稠的汤汁,整块豆腐先煎后炖,呈现出一种微黄的金色。谢拾青一口吃下去,瞬间有种吃到了绝世美味的感觉。她不欲说话,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馨氛围,只用一双眼眸爱意融融地凝视着钟宁。只要还有怜悯,就还有在意,那就还有复合的机会。想要复合,是她一厢情愿没错,可人不就应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吗?她真的爱钟宁,想要和这人在一起,这个想法本身,又有什么错?还没到彻底放弃的时候,泄气了才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谢拾青正沉浸在这一刻幸福的喜悦中,却浑然不知,眼前的人,已然做出了决断。而此刻的温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段宁静。谢拾青吃了大半碗小米粥就不再继续了。钟宁也没有嫌弃她剩菜的意思,从食盒里又拿出一碗粥,就着剩下的菜吃掉了。一次性的餐盒不用清洗,她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放到门口的位置,等着收垃圾的清洁工拿走。回来的时候,又拿出胶囊,“你的过敏药。”谢拾青喝药还是很痛快的,主要是因为喝太多了,对这几个小胶囊根本不放在眼里,手捧着就倒进了嘴里,再低头喝上几口水,就轻松把药咽了下去。眼看着吊针要结束,钟宁又按了铃,叫护士过来拔针,等待的过程中,她又测了一下温,36度7,已经彻底降下来了。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感冒,就是忽然受凉了,再加上谢拾青本来就是发热期,体质正虚着,所以才发烧了,体温退下来就没什么问题。准备抚慰剂,是怕谢拾青忽然发热期到,没想到没用上。钟宁不打算占用医疗资源,何况病房的环境再好也比不上酒店舒适,护士在拔针的时候,她就去办理了手续,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谢拾青没鞋子。她是在床上直接被抱来的,钟宁也着急走,根本没想着给这人穿鞋,脚是光着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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