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拖得太久,谢拾青变了,她也接受。“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任何答复。”钟宁说,“就让我再缓一段时间吧,在爱情里受的心伤,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愈的。”“你的改变我都有看在眼里,只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谢拾青失落地耷下眼睛,过了好一阵,她才重新抬眸,轻轻扯了下唇角“没关系。”她理解地说,“没关系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因为这点挫折而消失,时间的推移只会让它越来越深。”“真正的爱不怕波折,宁宁,我会等你的。”“谢谢你,拾青。”钟宁说。对方的回答,无疑让她的心放松了一些,那层警惕的隔膜也薄了一层。尽管开头和中间混乱奇怪,可没准结局是尽善尽美的呢。钟宁乐观地想,毕竟,爱的魔力就是这样无穷无尽的。何况,她真的没发现谢拾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是因着对自己的爱和负责,才要再多拖延一段时间,彻底验证一番。松茸顶了半天的气球,却没有听到夸奖和喝彩的声音,就把气球叼着跑了回来,不满地嘤嘤叫。钟宁拿它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她的所有底线都在小狗面前消失了。松茸一来撒娇,她立刻就抛弃了谢拾青,弯着腰去搓毛茸茸的小狗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去丢飞盘陪它玩了。嘴里还要用夹子音说:“哎呀,我们宝贝不想玩气球了是不是,来,妈妈陪你玩飞盘好不好呀?”谢拾青一只手背在身后,用力扣着椅背,扣得骨节都泛白了。嫉妒!妒忌的流毒在她的心里流淌,腐蚀着每一条血管,将五脏六腑都侵蚀得破碎不堪。纵然是她主动带着狗过来,想要借钟宁对松茸的喜爱,去合理地拉近两个人的关系,创造这样温馨和谐的氛围,可每次,每一次看到钟宁软着声音呵护小狗,关心它、在意它,甚至把自己丢到一旁。谢拾青总是控制不住嫉妒的情绪一股股冒出。独占欲和控制欲在她的性格里不分先后,几乎是并列第一,在以前,她还可以操着一口甜蜜的嗓音,将那些话化作甜软的撒娇,甜得人昏头转向,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可如今的她压根不敢去指使钟宁去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本了。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喝醋,喝得浑身直冒酸味儿,还得躲着人,不叫正主发现。不就是一只狗,有什么好的!谢拾青忿忿地掐着轮椅上的坐垫,臭狗!还嘤嘤叫,臭不要脸,撒什么娇,臭不要脸!只是一只狗而已,怎么敢和我争!钟宁惊讶的呼声传来,“哇塞!松茸宝贝太厉害了吧!可以跳那么高接住,天呐!好棒好棒!”不就是接个飞盘,有什么了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会开飞机呢……谢拾青暗戳戳地磨牙,换她也可以。噢,不对,她不可以,她是个瞎子,看不到飞盘,更遑论去跳起来接。更生气了!钟宁清亮的笑声和狗雀跃的叫声被风尽职尽责地送过来,生怕谢拾青少听漏听了一句。直听得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偏偏钟宁走过来喝水的时候,她还要抬出笑脸来,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想不想吃点冰的,还要跟着夸臭狗几句。到了回家的时候,钟宁依依不舍地和松茸道别,又是揉耳朵,又是搓狗头,还抱了好一会儿,走出电梯的时候也顺带和谢拾青说了句再见。谢拾青挤出一副不舍的表情来,“宁宁早点休息哦。”电梯门一关,她这点好脸色当场就收起来了。神奇的是松茸也不怎么搭理她,它自己叼着自己的牵引绳,不用人叫,电梯门开了就出去,房门一开就进去,自己甩着尾巴去喝水,喝完回自己的房间去趴着,都没说和谢拾青互动一下。假如狗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这个说法确有其事,那钟宁肯定是它认定的人,谢拾青充其量是个室友。连朋友都算不上。而谢拾青呢,她最多最多就是摆出一张臭脸来给松茸看,是决计不敢克扣它的伙食,对它不好的,甚至还要加倍地提升它的待遇,就怕松茸去和钟宁告状,怕钟宁哪天心血来潮,想来家里看看,那她就死定了。她生着闷气,咕咚咕咚咽下一大把苦药,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成了这个家地位最低的人,连狗都踩在她头上。偏生这境况是她一手造就的,她还得为此感恩戴德才行。……周末的时间,钟宁也没有睡懒觉,而是六点多就爬了起来,收拾好自己,就要去钟氏大楼。除却谢拾青耽误那两天,剩下的每一天,钟宁都会准时去钟氏报道。而直播的工作她也没放下,这两个一个是热爱,一个是责任。虽然她是发了誓,也确确实实打算担起这幅担子来,可这不代表就要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无疑是谢拾青,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钟宁是个可以被短暂影响,但绝不会彻底改变的人。而她今天要去公司,是要去参加团建。做过市场、干过销售的人都清楚,在这个岗位上工作的人,是没有假期的,或者说,她们的假期正与绝大多数的人相反。 ', ' ')